林长生眸光微闪,一股寒气自他周身释放出来,他不说话,静静的睨睇着魏皓天。
周围所有的人竟感到现场充满了危险的气息,琴声戛然而止,就连跳舞的舞姬也忽然停了下来,不知所措的看向钟千良。
“你们先下去吧。”钟千良头疼,开始打圆场,“各位,人各有志,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们何必用自己的要求去为难别人呢?就像左兄想子承父业当官,我就只想赚点钱过自由的日子,大家都是兄弟,有话好说。”
林长生敛下眼睑,慢慢的收回视线,重新把目光落在穆九身上。
钟千良差点就拍胸口,马丹,这人怎么就这么邪乎,不就是一个小地方出来的农夫吗!尽管他一直没有小看过这个农夫,可刚才那一下,令他不得不再次对林长生刮目相看。
那样可怕的气势,至今他没能从任何人身上见到过,包括九五之尊的皇帝。
这林长生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能养出这一身的强大气势!
魏皓天心头大骇,但是就此被林长生吓住,那得多没面子,梗着脖子说道,“初来京城就想融入我们的圈子,你以为你是哪个达官贵人的亲戚啊,还是你有几百万两银子请我们吃喝玩乐啊,就算这些你都有,想融入我们的圈子,就得按照我们的规矩来!”
说完之后,又觉得硬气多了,对,他官之子,林长生只是一个农夫,别以为摆出一副臭脸就想吓唬人。
钟千良没法,这个圈子还真是这样,当初请穆九的时候,多少带着一点冲动,可现在他有点后悔,穆九回去会不会报复啊!
一阵凉风袭来,钟千良一个激灵,报复什么报复,这个穆九又不是那个穆九,不可能性格一样,还十分机灵,让人抓不住做坏事
的小尾巴。
再说,这个穆九想报复,也得有那个能力。
魏皓天给了一个玩得好的哥儿们一个眼神。
那人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身边何时多出一个穿着清凉的姑娘,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替他捏肩,被魏皓天点名,坐直起来,鄙视的看向林长生,那意思,老子不信这个你还能对出来。
“疏星残梦,梭影瑶池,缕缕相思天河畔。”
林长生不假思索便来,“澹月长空,秋期银汉,年年聚散此宵中。”
这……
钟千良被震住了,看来这夫妻俩深藏不露啊!
魏皓天坐不住了,“天界舞流萤,牛郎夜点灯,鹊桥七夕下,偎语到天明,银汉浅且清,隔水渡疏星。”
林长生抬眸,“魏公子如此的心胸狭窄,就不担心损了尚书大人的名声?”
魏皓天大怒,“你竟敢说我心胸狭窄,我看你不想要命了!”
他的话吓得几个家父官阶较小的下意识的瞳孔紧缩,不敢出声。
林长生依旧那副神色漠然的样子,大有任外界天崩地裂我自岿然不动的气势,语气淡漠的好似我不屑跟你说话的样子,“我就说了我爱我妻子,与你滥情的态度相反而已,你就处处阵针对我,处处想要为难我,这不是心胸狭窄是什么?难不成你还不允许这个世间众生百态?就连天子都不曾这般说过!你有什么资格不允许?”
魏皓天慌了,这话说重了就是藐视皇权,他可不敢承担,大吼,“你别乱说,我只是觉得你穷酸,不够资格跟我们在一个圈子里而已!”
“真是可笑,你自我感觉良好,可是除了你的家族给予你的,你还有什么?我和我妻子可是实打实的拥有自己打拼出来的东西,说一句话不好听的,万一你家族不再支持你,你还剩下什
么?别说拥有什么,说不定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我和我妻子拥有很多,你有什么资格鄙视我们?我们不鄙视你已经是看得起你了。”林长生的话,永远都是平静淡漠的,却令人无法忽视。
不少人低着头沉思,似乎觉得林长生说得有理。
“好!”穆九毫不避讳的拍手叫好,“说得好,鄙视蛀虫!”
魏皓天咬牙,“你说谁是蛀虫?”
“只依靠家里而活,不是蛀虫是什么,哦,我没有直接点名你的意思,除非你觉得你就是这样的人。”
魏皓天:“……”
气死他了!
钟千良:“……”
这夫妻俩一张嘴就能把人说死,何况是两张嘴联合起来,魏皓天不被气死才怪。
嗯,偷偷的说:气死了活该!
魏皓天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猛地想起对子未对上,不怀好意的笑出声来,“别转移话题,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的上联你对不上来了,故意转移话题,对不起你就得给我喝!”
林长生一个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扫了过去,“人间看群星,织女日纺丝,彩虹二心里,相思在岁中,红尘歌又舞,举火照众生。”
魏皓天瞪大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显然不相信林长生能对出来。
但事实摆在这里,不仅对上了,还十分工整。
不甘心的捧起酒杯,灌了一大口。
穆九觉得没意思,“长生,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