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夏阳秋瞅了瞅排队的这些人,再看了看白鹤染开的那些个方子,无奈地摇头,“不过就是再让两成,他们怕是也买不起来。”
白鹤染勾勾唇角,“那你考虑考虑白送呢?”
夏阳秋脑袋摇得跟拨波鼓似的,“不现实,送一个两个行,十个八个也能咬咬牙挺着。但这么多人别说全送,送十之一成,老朽那国医堂都倒闭。不行不行,送不起。”
白鹤染点点头,她知道这是事实,“所以,这个成本价还打八
折的银子该由谁来出,就得靠咱们的智慧了。”
正说着,又有人来了。夏阳秋提醒她:“来的是上都城的府尹韩大人。”
白鹤染点点头,她虽没见过这位府尹大人,但人是跟着迎春一块儿来的,又穿着官服,猜也能猜到身份。
另一头,白兴言瞧见上都府尹来了,就不得不上前寒暄。
于是他快步上前,离着老远就主动开口打招呼:“韩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来人正是上都府尹韩天刚,这要说放在从前,文国公白兴言主动跟他打招呼,他多多少少也会觉得有几分颜面。就不说白兴言在朝堂上人缘怎么样,至少人家家里供着个太后娘娘的亲侄女,他一个小小的府尹才是从二品的官职,无论如何在文国公面前都是矮半截的。
可今日不同往日了,他早就听说文国公府真正的嫡小姐回了京,不但性情大变,而且还跟十殿下订了婚约。最主要的是,这位嫡小姐跟她父亲的关系可不怎么样,跟那位继母的关系更不怎么样。十殿下为了给未来的媳妇儿撑腰,可是没少找文国公的麻烦。
这下概念可就不同了,亲近文国公就等于得罪十殿下,他再傻也知道十殿下那种存在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于是连带着对这位文国公也排斥起来。
眼下看着白兴言跟自己打招呼,韩天刚的脑子迅速转了个圈,然后开口回道:“哟,国公爷看上去可是清闲得很啊!王妃忙成这样,您怎么也不说搭把手?”
能在京中任职的人哪有省油的灯,一句话,直接向白鹤染表明了亲近的立场,更是直接跟白兴言站在了对立的位置。
白兴言自讨没趣,好生尴尬,却见那韩天刚快步走到白鹤染面前,揖着手深施一礼,高声道:“下官给王妃问安。”
他这个气,这还没嫁呢,怎么谁见了那个贱丫头都是一口一个王妃的叫着?还有没有规矩了?
可这话他只敢腹诽,却是万万不敢说出来。十皇子那个混世魔王可是稀罕极了这种叫法,这要是让对方知道他这个当父亲的不乐意,指不定怎么收拾他。惹不起,实在惹不起。
白鹤染见这位府尹穿着官袍就来了,于是也站起身规规矩矩地回了一礼:“韩大人客气了,此番冒昧向大人求助,没想到大人竟亲自前来,可见大人爱民如子,实在是上都之幸。”
韩天刚非常激动,他是府尹,是这上都城的父母官,而在他面前的这位可是十皇子未来的正妃,他竟能得未来的尊王妃如此之高的赞誉,这可是值得写进家谱的大事啊!
于是他赶紧表态:“请王妃放心,下官一定全力配合王妃行事。”说罢,半转了身一招手,将身后带来的一个人叫上前来,“这位是衙门里的孙师爷,上都城百姓的户籍平日里都是由他管着,百姓是贫是富,孙师爷心里都有数,定能将王妃交待的事情办好。”
那位孙师爷也紧跟着道:“迎春姑娘到府衙时已经将事情大致讲了一遍,在下带着户籍官一并前来,随时听候王妃差遣。”
白鹤染点点头,“如此,便有劳孙师爷和几位官差大人了。”
孙师爷赶紧道:“应该的,这都是应该的。”
韩天刚很激动,能为白鹤染办事,那就相当于为十殿下办事,如果这个事办得漂亮,回头白鹤染在十殿了?他可是做梦都想被划分到十殿下的队伍里啊!
如此一想,他就更来了精神,于是转过身来看向一眼都望不到头的队伍,扬了声开始尽起一方府尹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