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失笑,“我要说我没给过药,你是不是就要卷包袱逃回红府了?”
红氏毫不犹豫地点了头,“没错,我是得跑了,因为太邪性了,我会怀疑这府里闹鬼。”
她拍拍红氏的手背,“别怕,不是闹鬼,的确是我给祖母拿了药。但是那药你可用不着,你还年轻,用不着像祖母那样健体。不过你要是想把容
貌保持保持,我到是可以襄助一二。”
红氏连连摆手,“不用,就自然而然的生老病死就好。最多我平日里多注意些,好好保养着,药就不用了。我没有容颜永驻的野心,也不想再靠着这张脸在这个家里生存下去。你爹最好嫌弃我老,然后一辈子也别进我的门,那才是我心头所愿。”
红氏的话越说越凄哀,最后也是摇摇手自顾地走了。白鹤染听得出,她的凄哀来自于对自己美好年华的悼念,以及所嫁非人的悲伤。
白鹤染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再次关起来的府门,虽然这一次她站在门里了,可是这个家能给她的归属感却日渐薄弱,就连原主这具身体残留的本能情感也都渐渐淡去。
这扇门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挡在外面,还挡丢了淳于蓝的一条命,早晚有一天她要把这国公府都给拆了,府没了,到是要看看这扇门还有什么意义。
她带着迎春和默语回了念昔院儿,各自沐浴休息,晌午时一起用了午膳,然后一整个下午三人都关在了药屋里,不停地制作治疗痨病的药丸。
“今生阁行善,但这药丸却是要用来赚银子的。”她告诉两个丫鬟,“我们得靠着这个药丸养家糊口,供着今生阁花销。所以待痨病村的事情结束之后,药丸算是正式上市,不但要在上都城内售卖,同时也要卖到外省去。记住,是卖,不是送,至于价钱,没有固定售价,不管来的是什么人,价钱都是那个人全部家当的十之一成。”
迎春一愣,“十之一成,那像来今生阁看诊的那些人,他们的十之一成跟达官贵人可差太多了。有可能有的人十之一成只是的捧土,而有的人十之一成却是一座金山。”
默语却接了话道:“这样才算公平。”
迎春
不解,“这怎么能叫公平呢?这样一来,那些有钱人能愿意吗?不会闹事吗?”
默语耸耸肩,“药丸是我们的,管他们乐意不乐意。不乐意可以不来买药,等死就完了。不想死就乖乖交出银子,真有那么多钱,还差这一成?更何况,如果没有他们这一成金山,我们又拿什么都养那么多捧土。”
迎春叹了一声,“我知道是这个理,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人冒名顶替去买药,又该如何判断真伪?富人可以用几两银子就买通一个穷人去替他买药,这个关如何把?”
默语想了想,没想出来,不由得看向白鹤染。
白鹤染道:“很简单,所有痨病丸概不外售,病人需到医馆来看病确诊交钱取药,也要在医馆将药吃完。痨药丸要服用五枚方可痊愈,也就是说,病人需要连续五日到医馆来,或者病重的可以干脆住在医馆。总之,任何人不可以将痨病丸带出医馆之外,否则一经发现,交由官府处置,并且记入今生阁的黑名单,从此以后,今生阁不会救治他以及他的全族。”
迎春恍然,“原来还可以这样,这到是一个好办法。不过京都这边到是好控制,就是小姐说要把药售卖到外省,那可就鞭长莫及,不好管了。”
默语想了想,说:“小姐莫不是要将今生阁也开到外省去?”
白鹤染点点头,“是有这个打算,但不是现在,现在时机和条件都还不成熟。至于痨病丸,先从各地的痨病村入手,我会请十殿下配合运作这件事,操作起来应该不难。”
她低下头,继续手搓药丸,心里一边想着将来药丸都靠自己手搓,会不会把她给累死?同时也在思量着小叶氏肚子里的孩子,想着那些人又要借着这个孩子兴起多大的风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