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亦扬看着一脸情深,眸光漆黑无底的祁君萧,心下也有些震撼,狠狠拧了一下眉头,如果按照年焕所说,自己与重华的事情被传的沸沸扬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祁君萧在一起的。
而且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何必还要表演深情不寿?
真的让人无法理解。
“亦扬,你相信我,我对你从来没有一点假意。”祁君萧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微微泛白,搂着她的手微微颤抖,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情绪太过激动,会让病情反复,特别左亦扬这些话,也让他心里十分不安。
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不是年焕说了什么?”祁君萧当然知道年焕来见左亦扬,没有他的允许,年焕也走不进来府尹府。
左亦扬低了头,不去看他,还是抬手推了他一下:“你已经将祁君墨写给我的休书公诸天下了吗?”
“是的!”祁君萧点头,也说的认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放开你,不然……”
他也怕了,似乎祁君墨对一切都是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让他心里没有底气。
即使他说出了休书一事,祁君墨仍然无动于衷,这才让他更担心。
担心祁君墨会有后招。
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让手下的人将消息散布了出去。
“不然怎么样?”左亦扬冷哼,一脸的嘲讽:“你这样做,只是让我无法回到他身边是吧!可是,你又能留得住我吗?”
“你答应过……”祁君萧心下一僵,有些焦急的说着。
却被左亦扬打断,摆了摆手:“我只答应离开他!”
一时间让祁君萧无言以对。
左亦扬挑了一下眉眼,又推了他一下,拉开两人的距离:“不是吗?”
“是,可你答应过,会帮我得到我想要的!”祁君萧深吸一口气,不甘心的说着,他当时的确没有说清楚,只说让她离开祁君墨。
在他想来,左亦扬被休,离开三王府后,是绝对无法回去左相府了。
以左啸天的性格,也一定不会允许她回去的。
所以,可以说,左亦扬无处可去,到时候,他就能名正言顺的接她到东宫。
不管是什么身份,只要她能在自己身边就够了。
“是啊,我一定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天下!”左亦扬的语气里有几分敌意,眼底的嘲讽也那么深,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无情的刀,刺进了祁君萧的心口。
让祁君萧的心不断的滴下血来。
不过他还是握着左亦扬的肩膀,将她又用力扯进自己怀里:“不,我想要的是你!”
也是说的认真无比。
让左亦扬的身形一僵,不知道该如何反映了。
身高有些差距,她此时被他用力搂着,小脸趴在她的肩膀上,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觉得,祁君萧现在应该不太清醒。
一定是在说胡话呢。
他在意的,一直都是天下吧。
甚至能将自己在大梁的事情拿出来当筹码,真的是无耻之极。
想到这里,她抬手,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卡牌,然后放在了祁君萧的脖子上:“放开我,我不想看你演戏。”
她觉得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亦扬……”祁君萧不动:“我知道你不会杀我!”
她会在意当年的救命之恩,就一定不会对自己病下杀手。
这些日子以来,他会肆无忌惮,也是因为他了解左亦扬。
“嗯,我的确不会杀你。”左亦扬用手指掰着卡牌一角:“我能伤你!”
“伤了我,你还要动手给我医治。”祁君萧不为所动,他不怕,一边说着,还抬手轻轻搂着她的肩膀,拍了两下:“亦扬,忘了他吧。”
声音里有几分紧张。
不敢去看左亦扬,只是将她搂的更紧。
他怕得到的答案会
伤到自己。
左亦扬觉得这个人太矛盾了,想要的也太多了:“你只是想让我忘记他,给我足够的时间就可以了,你也不必做的这么卑鄙无耻。”
“我……”祁君萧搂着她,有些怔愣,然后起身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亦扬,我这样做,的确卑鄙了一些,可休书的事情,早晚要公诸天下的。”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左亦扬白了他一眼,眼底的不快那些深刻。
她没想到,祁君萧敢作不敢当。
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还有什么?”祁君萧也懵了:“我只是让桑可将休书一事公诸天下了,我想让父皇和母后知道而已。”
说的再认真不过,眼底更有些受伤,按着左亦扬的肩膀不肯松开:“当初你嫁到三王府,也是母后的意思,是她向皇上请的旨,我无法阻止,我那时候也以死相逼过,可母后却拿你的命来威胁我,我也只能妥协……”
眼底的痛苦深深的刺痛了左亦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