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她的脖子上挂着祁君萧的玉碟,更有年焕的埙。
其实祁君萧的玉碟,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只觉得今天的这场聚会,是祁君萧有意安排给刚刚这一幕的,就是想让左亦扬将他的玉碟以这种决裂的方式还给他的。
从而让他心生绝望。
真是够狠辣的。
不过,这个埙,他记得清清楚楚,在府尹府上的时候,左亦扬就已经归还给年焕了。
此时此刻,又挂在了左亦扬的脖子上,一定有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哪里不对劲儿?他又想不通。
也隐约明白,左亦扬是有意让自己看到这个埙的。
也算是一种暗示。
“殿下,我累了,想去休息一下了。”左亦扬有几分醉意了,此时抬手撑着额头,不去看祁君墨,也不去看任何人,只是轻轻摇着头,扶着桌子站在那里。
“这,
我送你回去。”祁君萧的语气很温和,轻声对左亦扬说着,一边有些不快的看了一眼祁君墨:“三哥,亦扬心情有些差,你不要计较,这个玉碟,是你们的定情之物吧,现在已经分开了,自然也是要还给你的,只是方式有些问题,等到亦扬酒醒后,我会让她给三哥赔礼道歉的。”
这祁君萧的目的已经达到,当然是见好就收了。
一边扶了左亦扬就走。
留在一脸愤怒不甘的祁君墨和一脸懵逼的祁昱。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祁昱还是疑惑的问了几句,见祁君萧离开,更是与摘月堂的宫女聊了起来,他生了一副了好皮囊,淡淡一笑,就能让万千少女为之疯狂。
此时一个眼神,已经让那个宫女骨头都酥了。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祁君墨始终盯着左亦扬的背影,目不转睛。
他还在想着年焕的那个埙为什么还在左亦扬的身上。
这件事,非比寻常,必须得弄得清楚明白。
“三皇叔,五皇叔和五皇婶应该不会来了,我们二人喝吧。”祁昱一边眨了眨眼睛,向他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祁君墨还捏着左亦扬刚刚有意丢下的纸条,自顾正的放在了袖子里,根本不敢让第二个人知道此事。
所以,必须得全程保秘,要是秘密散发出去,他们都是死路一条。
“算了,你喝吧。”祁君墨抬腿就走,根本不管任何人去阻止他,就算祁帝来了,他也会想清楚,再无它法。
他在努力回忆着左亦扬的动作,话语,不觉得有什么异常。
虽然安静了些,可她还是她。
祁君墨能一眼就识得出来。
祁昱端着酒杯,也是一脸的无趣。
走着走着,左亦扬觉得心口生疼,忙蹲下身来,休息了一下:“殿下,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了,你应该满意了,现在不必一言一行都监视我了吧!”
她不爽,相当的不爽。
随时都在爆发的边缘。
“亦扬……”听着左亦扬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声音,和那张没什么情绪起伏的脸,祁君萧扶着她手臂的手更用力了几分:“我很满意,以后,你都不要让我失望,好吗!”
他最近很强势,对左亦扬也强势了几分。
左亦扬不说话,她当时没敢去看祁君墨的脸,现在想想,都觉得残忍。
更觉得心脏处缺失了一块,血流不止,永远也无法愈合。
那种痛,生不如死。
“好啊,我以后都不会让殿下失望的,我以后……都听殿下的!”左亦扬心情太差,酒精上头,此时胡乱的说着,脸上有些凉,擦了一把,全是泪水。
她心疼的,不仅仅是祁君墨,还有自己。
这一别,就是永远了吧。
再相见,或者是战场,或者是天堂……
都是不是她想要的。
“亦扬……”祁君萧也觉得心口发堵,轻轻摇着左亦扬:“你喝醉了!”
一边扶着她回了寝宫,用力将她按到了大床上:“亦扬,你睡一觉吧,醒了,一切就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非常相信这一点。
他们,总能平静的面对一切的。
左亦扬折腾了一阵,就睡过去了,坐在床边的祁君萧满头是汗,轻轻叹息。
左亦扬是他的心魔,祁君墨就是左亦扬的心魔吧。
这个劫,谁也过不去。
不过,他相信,不用等太久,左亦扬这个心魔就会从世界上消失,只要祁君墨死了,左亦扬就会彻底的放下了……
第二日,祁君萧又安排左亦扬见了左夫人和左飞扬,不过如他所说,不能交谈,只能远远看着,左夫人和左飞扬没有受刑,只是人在大理寺,也被折腾的瘦了一圈,脸色苍白,左亦扬看着心里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她,左飞扬也不会两次走进大理寺。
“亦扬,放心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祁君萧轻声安慰她:“只要重华一来,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