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嫱顿时没好气了,压着嗓子朝着穆泽羲低吼了一句。心里还寻思着,这么小的声音,外面的小鲜肉应当是听不见的吧?
穆泽羲似笑非笑的盯着楚嫱,好看的长睫毛都似乎满是嘲讽的意味一般,看的楚嫱直缩脖子,生怕穆泽羲一个冲动之下化身为吸血鬼,直接将她的脖子咬断。
“身为王妃,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穆泽羲的声音不小不大,却刚刚好的让可以让外面的国子监的小鲜肉们听得见。
这下完了,人家都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了!这下完了,估计小鲜肉们又只能看不能勾搭了。哎,时运不济啊!穆泽羲你丫的,小爷跟你有仇怎么滴?
楚嫱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啊,恨不得立马跳下马车去宣告世界:小爷不是穆泽羲他媳妇!小爷不过是睡了穆泽羲罢了!
然,没那个胆子,只能委曲求全,低着嗓子求饶:“穆泽羲,你小点声音啊!哎,你这人,平时那么斯文,如今在斯文人面前,还是小点声音罢!”
穆泽羲挑眉,扯动了两下唇角,道:“我本就是这帮国子监弟子的斯文榜样,何须故作斯文?”
忒尼玛不要脸了!卧槽!楚嫱简直要哭,穆泽羲这货,当真是无耻至极!
“微臣沈瑾祎率国子监弟子三名特来迎接六王与王妃娘娘一同回京。”
马车外,沈瑾祎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还故意提高了音量。
穆泽羲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楚嫱,“沈瑾祎倒是一个好人,你说呢?”
我说?我说你妹啊
!楚嫱翻了个白眼,不太明白穆泽羲的意思。然而穆泽羲似乎也没有要解释的样子,只是瞟了眼楚嫱之后,便掀开车帘率先下了马车,然后站在马车下,朝着楚嫱伸出手,道了句:“爱妃下来吧。”
楚嫱浑身一个冷颤,这语气,太变态了!
但是人家穆王爷都伸手了,她要是不下去吧,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男人嘛,在外总是要留点面子的。于是楚小姐便大方的伸出手,还没等她扶稳,便被穆泽羲一把拎着胳膊拎小鸡似得拎了下来。
楚嫱顿时脸就红了,卧槽!这货是故意的!故意的!
穆泽羲挑衅的笑了笑,然后才转身对沈瑾祎抬了抬手,“沈大人请起吧。”
沈瑾祎皱了皱眉,率先起来了。身后跟着的国子监的弟子们也纷纷的跟着起来,然后一个个偷笑,视线在楚嫱与穆泽羲的脸上换来换去。
穆泽羲心情极好,连带着眼中也多了丝柔情笑意。
啧啧,这是男的,穆泽羲难道也春天到了吗?
楚嫱叹了一口气,站直了身体,呆在穆泽羲的身后。
“王爷,作为臣子,微臣无权过问王爷的事情,但是,作为王妃娘娘唯一的表哥,瑾祎不得不说了。舅舅舅母去世早,嫱儿虽然顽劣,不懂事,甚至粗鲁,脾气不好,但是也算是有个优点,吃得多啊。王爷您就算不看沈某的面子,也得可怜可怜嫱儿无父无母,多给嫱儿一些宠爱才是。”
卧槽,你特么的今天是来扒底儿的啊!
楚嫱暴走,有你这样劝人的吗?什么叫做有个优点叫做吃得多呢?这话能这么说吗?
穆泽羲笑意更甚,认真的朝着沈瑾祎作了一揖,“泽羲懂得,多谢兄长训诫。”
完了,八成穆泽羲这货的脑袋也进水了,竟然都跟沈瑾祎称兄道弟起来了,这要是出事的节奏啊!
这还不算完,之间沈瑾祎突然也笑了,过来亲自扶起穆泽羲,宠溺的看了楚嫱一眼,感慨道:“表妹或许惹得王爷不高兴了,但是王爷请相信,表妹自小便喜欢王爷,与王爷也算是青梅竹马了,还请王爷多少看着这个情分上,原谅嫱儿
刚才的无礼。”
穆泽羲点头,沉吟道:“本王并未放在心上,只是,王妃既已为人妇,便自当随时注意,若是刚才马车之下是心怀不轨之人,那岂不是要遭危险了?”
“我等惶恐,请王爷息怒。”
三个国子监的弟子可怜兮兮的再次跪了下来,颤颤巍巍的弓着头,请求穆泽羲的原谅。活生生的三头受了惊吓的小鹿。
“本王只是举例,各位请起。”
穆泽羲故意的让这三个国子监的弟子跪了一会,这才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让三人起来。
楚嫱站在穆泽羲的身后恨得牙痒痒,差点就没把穆泽羲的影子打死了。
这种光明正大的嘲讽,甚至还指桑骂槐的行为,真是太特么的高了!穆泽羲你这么能演戏,你咋不去上天呢?
然而,穆王爷此时却是一脸的宠爱的将视线投了过来,温柔道:“以往,兄长费心了,多谢兄长的关爱之情。本王早就听闻嫱儿说过,羡慕兄长所教授的国子监弟子,可以每日跟随兄长读书,而她身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多少心中有些惊讶,今日能够见到国子监的弟子吧。”
这个谎,楚嫱给满分,圆满的解释了自己刚才的那个冲动的动作,又全了穆泽羲他自己的面子。
沈瑾祎了然的笑了,虽然其间的原因穆泽羲没有说明,但是以他对楚嫱的了解,还女子无才就是德呢,只怕楚嫱是希望自己越缺德越好吧。
三个国子监的弟子也面露欣赏之色,看来,传闻中的王妃竟然还是爱读书的,奇怪,奇怪了。
“既是如此,王爷便更当多多管教才是,嫱儿已为人妇,瑾祎自然不好在亲自教授课业,然王爷之才远在瑾祎之上,若是嫱儿能得王爷指导一二,那便是极好的。”
什么?
楚嫱顿时清醒过来,急忙打断道:“不必了,不必了,表哥,我不喜欢读书了,真的。”
“那,泽羲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穆泽羲一把将楚嫱拉到身后打断了她的话,顺便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然后就看见沈瑾祎满意的点头,露出一个:哎,总算是把心头大患解决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