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都静止了一般,楚嫱抱着脚窝在贵妃椅上,穆泽羲则背对着她,坐在一旁,两人你不干扰我,我不打扰你,相对静止。
楚嫱偷偷的在心里画着小圈,一个接一个,很多很多。
画小圈做什么?
嘿嘿,自然是诅咒穆泽羲那丫的啊!
过了一盏茶不到的时间,谢耀谢公子终于是姗姗来迟了,身后的丫鬟拎着一个大药箱,那药箱子上还郝然的刻着一个耀字,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谢耀谢公子是做郎中的。可怜的小丫鬟,瘦小的身子背着硕大的药箱子,看起来就跟在小乌龟的脖子上挂着金牌一样,甚是可怜。
作孽啊作孽!谢耀你的绅士风度都喂了狗吗?
一看见谢耀,楚嫱高傲的将脑袋扭到一边去了,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家的凳子弄痛了我的脚,你自己看着办吧。
谢公子一怔,摸了摸鼻子,转身去看穆泽羲,谁知穆泽羲的脸跟块冻豆腐似得:反正不是我的脚,你自己看着办啊。
谢公子火了,嘿哟,这夫妻二人来劲了是吗?
不给你点药吃吃你都不知道公子我是大夫了!这年头,请谢公子行医竟然还敢这么拽的,怕是也就这两人了。
什么?萧晓筱?呵呵,想多了,人萧晓筱断了胳膊断了腿都是自己咔嚓一声给接上的,再不然哪里被砍了一刀,衣服一撕,药撒上去绷带一包扎,过个天就又活蹦乱逃的跟个母老虎似得了,那还需要请谢公子啊!
于是谢公子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将楚嫱的脚抬了起来,丢给坐在一旁的穆泽羲,理所当然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帮她将鞋袜去了。”
“医者父母心,事有从急,你来!”
小爷又没脚臭,你呀的嫌弃什么啊!竟然还拽着自己的脚丢给穆泽羲!楚嫱不满的白了谢耀一眼,口气甚是大爷。
“那不同,既然你夫主在此,何须我动手?”
开什么国际玩笑?若是当着穆泽羲这个醋坛子的面帮楚嫱脱了鞋袜,怕是自己的这双手也不用要了。
穆泽羲转身,瞟了楚嫱一眼,将她的
脚抬起来,面无表情的替她除去鞋袜。这种事,以前穆王爷可是不会做的,人家好歹是一个王爷,这种事,还需要他动手?合适吗?
下人都是养着吃白饭的啊?还是养来敬老爷的?你说当个花瓶吧,谁还能比穆泽羲看起来更像花瓶了?额,虽然穆王爷那是文武双全,定然不是一个花瓶的。
将鞋袜尽数除去之后,穆泽羲便将楚嫱的脚丫子往谢耀面前一拎,顿时眼神一冷,视线紧锁着楚嫱的脚。
之前还注意看,以为楚嫱不过是闹脾气,现在再一看,楚嫱的脚趾已经看不出来是脚趾了,红肿一片,看着尤为吓人,像是一个大猪蹄。饶是穆泽羲是一个男子,此时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视线一转,朝着谢耀冷声道:“你还愣着做什么?”
谢耀自然也不是那种不懂轻重缓急之人,见楚嫱伤的似乎是有些严重了,便急忙将自己药箱子中的一些瓶瓶罐罐,倒了些在手帕上,然后将楚嫱的脚给包扎起来。
“这就完了?”
整个治疗的过程不过几分钟,楚嫱也给整蒙了,看起来挺严重了,怎么谢耀就这么简单的就给自己搞定了呢?
谢耀松了口气,点点头,道:“这两日就不要随意走动了。”
你说说看,请自己来不给诊金也就算了,还爱理不理,感情他是倒贴的似得。这样也没什么,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的都要怀疑一下自己的医术啊?这到底是为何啊?谢公子的内心都在流泪了,这个问题,许多年以后,总算是从萧晓筱那里得到了答案,原因很简单:那些郎中都是手指被药材熏黄,一股子苦味。可是谢耀就不同了,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手指纤细白皙,干干净净,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个小白脸!
这会,小白脸谢耀公子看着伤患楚嫱,见她漫不经心的样子,心知大抵交代的再多她也是听不进去的了。于是便转过头,对穆泽羲交代:“切莫让她随意走动······”
“谢耀,我是被你家的凳子所伤,你说你是不是该赔偿一下
呢?”
谢公子的话还没说完,伤患楚嫱就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一本正经的看着谢耀,坐姿端庄,神色严肃。
谢耀浑身一冷,警惕的看着楚嫱,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这德行,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楚嫱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呢。楚嫱温柔的笑了起来,又十分温柔的说:“谢公子,你说,这凳子伤了我,该不该罚?”
凳子伤了你该罚凳子吗?这逻辑似乎有点问题啊。
于是谢公子将视线投向了穆泽羲穆王爷,也就穆王爷最有发言权了。
穆泽羲挑眉,笑了声,道:“该罚。”
我擦!刚才还夫妻相见分外眼红,现在这么快就一致对外了?谢公子表示自己十分难以理解,十分痛心,这种扶起联手斩杀单身狗的手段,真是可耻至极!于是谢公子甚是正义凛然的道:“那好吧,你说,要怎么罚?”
原谅他真的不想跟这夫妻二人组对着干,穆泽羲这货阴晴不定的不说也就算了,楚嫱这货腹黑没心没肺,简直白疼了一场。哎,谢公子还能如何呢?要怪只怪自己是只单身狗,活该被人家扶起虐。
“谢耀,你这破玩意烧了也怪可惜,不然这样吧,我有加铺子里就缺两个摆盆栽的凳子,我瞧着这凳子就极好。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