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静谧无声,偶尔传来几声鸟叫,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鸟,大半夜的还要出来溜达。这种时候,就适合做些偷鸡摸狗,不,偷偷摸摸的勾当。比如说,三根半夜来相会。
“元祈,家伙都带好了?”
一个黑色的身影,猫着腰,躲在墙根
后门,就在眼前。
穆元祈神神秘秘的扫了眼四周敌情,恨不得趴在地上听一听动静,过了良久,这才缓缓抬起头,看着楚嫱,点点头,“带好了,嫂嫂,咱从后门,快!”
说起白日里,沈瑾祎跟着楚嫱二人一起回了元府,似乎也不着急了,白天一天,竟是在楚嫱门外坐了一天,一句话都不说,害的楚嫱小心肝悬着,打个盹都差点掉地上去了。
可沈瑾祎倒好,半点反应都没有,就跟老僧入定似得,动都不带动一下的。急的楚嫱差点就翻窗户了。
晚上好不容易送走了沈瑾祎,结果人在外头打了个转,回头来说:“客栈皆满,今日在此休息一晚。”
然后一转身,进了书房。
他么的,泸州城难道没有客栈了么?
泸州城的百姓怎么这么没有商业头脑?
客栈都满了?!
楚嫱不相信,还亲自拽了沈瑾祎出去一问,他么的,老天真的是作对是么?竟然,真的满了——
这还不算,楚小姐佯装梦游,摸出来三次,结果尽数被现场逮到,好不容易等天色更晚了,这才摸出来,本想唤安言打探一下敌情,结果,安言竟然也失踪了!
幸好穆元祈还算是有些脑子,偷偷的给楚嫱递了信,门外无人,快走,两人这才成功的摸了出来。
此时,穆元祈正在拔门栓,拔了半天,都感觉动不了。于是穆小王爷扭过头,给楚嫱做口型:嫂嫂,我怎么
觉得,门从外面被锁住了?
从外面锁住了?!
卧槽!他么的谁干的!
正当楚嫱要暴走的时候,突然,身后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德容王爷,这么晚了,你与家妹,打算去哪里乘凉?”
乘,乘你大爷的凉!楚嫱咬着牙把沈瑾祎所崇拜的夫子圣人都拜访了一遍后,皮笑肉不笑的扭过头,盯着沈瑾祎,笑的跟吃人的妖精似得。
当然,如果能吃人,楚嫱确实想吃人了。
“我们,月下散步,我,我跟嫂嫂正在探讨人生。”
探讨人生?
穆元祈你找个借口也找个不错点的借口吧?你丫的的人生就是一个喜剧组成体!别人的人生如戏,穆元祈整个一看戏的猴子!
可既然穆元祈这么说了,为了降低沈瑾祎的警惕,楚嫱不得不跟着道:“对啊,走走走,咱们,从前院出去看看。”
说着正准备拽着穆元祈一块去前门,却发现穆元祈一动不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楚嫱恶狠狠的瞪了这小子一眼,才听见穆元祈用近乎蚊子病了般的声音哼唧道:“嫂嫂,前院出去,有人把守吧!”
说完,还甚是幽怨的瞥了沈瑾祎一眼。
人家是有备而来,还带了帮手,可楚嫱算了算去,除了穆元祈一个猪队友,便再无其他。
穆元祈又一下没一下的瞥着沈瑾祎,恨不得把自己的怨气都瞥尽才好,可沈瑾祎却始终淡定如菊,半点反应都没有,只盯着楚嫱,看着她的一丝一缕的情绪变动。
楚嫱也想瞥来着,可无奈,此时她的,被气的连斜眼的能力都忘了,只默默的看了穆元祈一眼,没再说话。
“嫱儿,夜色虽晚,你既是没睡,可愿陪我喝杯茶?”
“大晚上的喝什么茶!”
楚嫱想都没想,没好气的顶了句。换做是谁,被人这个点
逮住,估计心情都不大好吧?其实归根结底,若来的是穆泽羲,许是楚嫱就不会再做这么无谓无脑的事了。可惜,来的是沈瑾祎。
本以为沈瑾祎会被她堵住,没想到沈瑾祎却是突然笑了,问:“那你这大晚上的,散什么步?”
“我!”
对哦,别人大晚上散步的,不是私奔就是偷窃——·她为什么要散步?私奔的对象不太对,盗窃的话是犯罪,唔,散步是因为,因为自己好看啊——
“这么美的月色,不出来秀一秀我美丽的容颜,多不合理啊!”
“是么,我以为,原来你觉得自己穿夜行衣比较好看?”
默默的低下头一看,我擦,果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罪魁祸首!
“哼,算你狠!”
被逼无奈,楚嫱愤愤的瞪了沈瑾祎好几眼,心里却骂着穆泽羲,一边又是不甘,难道就这么回去了?穆泽羲,你没诚意!小爷抗议!
“请。”
沈瑾祎就像没看到楚嫱那眼神似得,只顾着走到院中,竟然还真有壶茶,动作优雅的给楚嫱添了杯,月色下,缓缓侧首,低声道:“请。”
楚嫱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这准备的,还真是充分啊!不过想想,她跟穆元祈五五均摊,买了泸州城最贵的松雾茶,至今都还没舍得喝呢。以后爬墙前,也先在月下准备壶茶,以防事情败露,还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