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已经将门口围着看好戏的人逐渐请走。人就是这样,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显贵,都有一颗八卦的心。
“姐姐没事吧?”华溪瑜这才从门口走进来,急忙问道。
华溪烟摇摇头,对着几人问道:“今日你们怎么出来吃了?”
“家中父母在接待宾客。”王齐说罢,反而问道,“倒是你们,来了之后怎么不去隔壁找我们?”
华溪烟“呃”了一声,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倒是云祁八风不动地坐在原位,很是善良地解围道:“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几人正疑惑着,却是在看到云祁意味深长的眼眸之后,瞬间了然。
华溪烟忽然发现,她练出来了。对于云祁种种无耻无赖的言行举止,她居然可以泰然处之,还狼狈为奸地送上一句:“就是这样,三哥你们去用膳吧。”
此话一出,华溪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倒是万分满意的某人锦袖一甩,便将房中的闲杂人等清理了个干净。
“过来!”云祁靠在椅子上,冲着华溪烟点了点下颌。
看着这人一副大爷的模样,华溪烟有些好笑,走过去,环胸站在她面前,并未说话。
这个角度很好。云祁刚好可以看到她尖尖的下颚,以及长长的羽睫下清若翦水的双眸。
云祁伸手扣住华溪烟的手腕,微微用力,华溪烟便一头栽进他怀中。
“做什么?”这般的次数已经太多,以至于现在华溪烟都懒得挣扎。
“把‘不太方便’这句话给坐实。”脸不红气不喘的一句话让华溪烟彻底败了。
华溪烟做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半分挣扎也无,明眸中却是沉澈而空远,显然是在思索。
“本公子在这里你还有心思想别的男人?”云祁俯身看着华溪烟,高挺的鼻梁几乎要和她的瑶鼻贴于一处,说出的话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滋味。
华溪烟无奈地翻个白眼,伸手捧住
云祁的脸:“我是在想,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温淳今天这是做绝了!”
云祁嗤笑一声:“人不可貌相,知道他狠了吧?”
华溪烟主动忽略这话中幸灾乐祸的意味,只是道:“我从未觉得他是个良善之辈,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连自己妹妹的后路也要绝了!”
刚才温淳一进来,便说破了温玫是来闹事的,随后又将一顶失心疯的帽子扣上去,虽说是挽救了温家的颜面,但是却是将温玫推上了绝路。
女子汲汲营营,小心翼翼,无非是想给自己谋得一桩好姻缘。这温玫的姻缘,算是完了。
撇撇嘴,华溪烟接着说道:“外界都以为温淳和温玫是亲兄妹。但是刚刚温玫对温淳却是好一顿拳脚相加,更是坐实了失心疯的言论。”
“温淳其人,看似亲和,实则还不如温海心胸宽广。温玫看不起温淳,温淳自然对她也没什么好态度。”云祁说罢,缓缓将华溪烟扶了起来,温声道,“别管那些有的没的,用膳便是。”
华溪烟知道这人刚才就说饿不是装的,于是赶紧拿起碟子给云祁布菜。好在经过这一段日子,她已经对他的喜好有了基本的了解,记得前几日她还因为这个现象而欢欣鼓舞了许久。
正挑着一块鱼刺,华溪烟的手忽然间一顿:“我记得温家不是还有个三公子?”
“在皇昭寺的时候,我告诉过你若是温夫人这一胎得男,便要将三公子过继给长房。你是想到了这个?”
华溪烟急忙点头,便听到云祁接着道:“温清几年前便去了京城,一直在温远的相府内生活,与父子无异,就差一个过继礼了。”
怪不得自己一直是只听其名不见其人,华溪烟想着。
回王府的时候,依然可以见到李府的熊熊大火,红彻半边天际。据说只有官兵救火,没有百姓愿意帮忙,这火势才久久控制不下来。
由此事也可以看出太原民
众对郑婉一事鄙夷到了何种境地。
回到王府的时候正是傍晚,华溪烟和云祁正朝着望月轩而去,却不料邂逅了从会客厅内走出来的一行人。
尤其是见到正在和王瑱说话之人的时候,华溪烟明显一怔。
“烟儿,这位是西陵国三皇子!”王瑱对着华溪烟解释罢,又对着贺兰泽道,“这是舍妹之女,在舍下排二。”
“原来是西陵三皇子!”华溪烟敛下脸上的神色,冲着贺兰泽屈膝一礼。
“王二小姐有礼!”贺兰泽目不斜视地对着华溪烟回礼。
二人都是神态自然,举止有礼,俨然一副初见的模样。
“云公子有礼!”
云祁一进门便注意到了贺兰泽,贺兰泽亦是。名满天下的公子云祁,只怕是各国皇室没有几人不认识。
云祁朝着贺兰泽一颔首,端的是温雅有礼。随后便拉着华溪烟朝着望月轩而去,显然不打算多做客套。
看着二人相携离去的背影,贺兰泽呵呵一笑,对着王瑱道:“怪不得皇妹无论如何都讨不得云公子喜欢,原来是早便有佳人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