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溪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望月轩的,等她的意识回笼的时候,已经坐在了桌边,并且肚子饮完了一壶凉茶。
由于在太原的院子住惯了,所以华溪烟一来这里,便将这个院子的名字也改成了望月轩。
华溪烟看着桌上的圣旨,有些头痛地揉额。
她绝对不会以为天隆帝是闲得无聊下了这么道圣旨,留她一段日子?天隆帝是知道了她的身份?
凉透了的茶水喝道肚子里带来了几分不适,华溪烟也不做理会,只是觉得夜风透过大开的窗户吹进来,带来了深入骨髓的凉意,她最喜欢的花香如今却不知道为什么,让她莫名地烦躁起来。
华溪烟站起身,打算关上窗户。
只是刚刚挪步,还未走到窗前,眼前白光一闪,便落入一个带着夜色凉寒的怀抱之中。华溪烟想也不想也知道是谁,不禁蹙眉转头,想要将伸手的人推开。
可是她不曾想到这么一转身便是正中云祁下怀,还不待她有什么动作,便是一个铺天盖地的深吻。
在太原的那些日子,两人这般动作已经不知道有了多少次,但是从未有过这么深刻而狂野,似乎是带着一抹毁灭一切的绝望。
可以明显感受到云祁在她口中攻城略地,华溪烟忍不住嘤咛了一声,谁知这么一声出来,云祁的动作更加急迫了。
华溪烟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暗沉的眸,看到了他难掩的伤痛,看到了他所有的懊悔与自责,看到了他瞳眸深处浓的化不开的柔情,看到了他眼中倒映着的,自己清亮的眸光与冷静无比的眼神。
明明在疯狂亲吻的两个人,眼中却是更甚彼此的理智与认真。
似是不满这个时候她还这么神体分离,云祁眼中闪过一抹恼意,唇下用力,华溪烟立刻感受一丝痛楚,随后便是淡淡的血腥味传来。
愈发
的深吻让华溪烟逐渐消磨了理智,脑中一片云山雾罩,一切的想法全都消弭,所有的清明睿智也都消散殆尽。甚至是腿脚有些发软,只是靠着云祁揽在自己腰后的手堪堪支撑着身子。
迷蒙中不知道后退了几步,直到身子被压在了窗台上,脖颈处传来一阵凉意,华溪烟才猛地回了神。
心神一禀,华溪烟忽然伸手,猛地推开了云祁。
一只手揪着自己脖颈处已经被揭开的衣领,一只手按在了唇部的痛处,映衬着淡淡的月色看到手指那一抹鲜红的血丝,华溪烟不禁恼怒出声:“你是不是疯了!”
“我是疯了!”云祁再次上前紧紧抓住华溪烟的两只手腕,咬牙切齿地道,“被你逼疯了!”
华溪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手腕处传来的痛意,想想也知道云祁是用了多大的力道。知道自己挣扎不过,所以也不多费力气,任由他钳制着自己。
“我逼你?云祁,你是以什么心态说出的这几个字?”华溪烟丝毫不畏惧云祁压抑的愤懑感情,兀自开口,“咱们早上刚刚摊牌,不过是短短的一日,我怎么逼你了?”
一日……云祁脑中闪过一抹恍惚,明明是早上他们才将一切都说清楚,怎么到了现在,才只过了一日?
于是,终于明白,什么叫度日如年。
“下午的时候,国公爷把我叫了过去。”云祁忽然倾身上前,将头掸在了华溪烟的脖颈处,“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有一句,让我离开你。”
云祁丝毫不怀疑,依照华溪烟现在对他的态度,再加上华溪烟对王瑱的敬重,王瑱的一句话,足够将他所有的歉意与请求消弭干净。
“前些日子我在外边,你不在我身边,思念如潮,每日都是难捱,盼着你的消息,却又怕听到你的消息。”云祁说话的时候,清浅的呼吸喷
薄在华溪烟的肌肤上,温温热热,让她的肌肤霎时间红了起来。
“收到你的书信,我二十二年,从来没有陷入过这么为难的境地。”华溪烟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抬起了头,看着华溪烟近在咫尺的容颜,眼中闪过无以复加的伤痛,“温家乃是皇商,只有借助他们,我才能毫不费力地去找蓝田玉和碧云玉。所以我以前便找到庄子里的温淳,我帮他调养身体,他借助温家帮我找寻东西。”
“温淳知我要覆了宁氏江山,答应出资助我,他成就我的野心,我自然也要成全他。”
华溪烟对温淳也算是了解,自然也知道他的野心,自然便是干掉争斗了数十年的王家。
既然云祁和温淳是同盟,干掉王家,他自然也要出一份力。所以得知了温淳要对琅琊王氏出手之后,他才那么为难,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