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后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脚步尽管优雅却带着几分不可见的焦急,见到天隆帝立刻下跪请命道:“皇上,请救宜伦!”
“皇后也觉得,宜伦该救?”天隆帝的眼神变得弥漫氤氲而不可探究,淡然地看着下方的李后,似乎是想不到她竟然也会为了旁人出言求情。
“该救!”李后再拜,不卑不亢、言辞铿锵,“宜伦身世如何留待商榷,自然不可凭借一人之言论断若是有了一个耽搁,宜伦命陨,事后发现一切都是过错,那才是真正的后果也来不及了!”
“是啊皇上……”谢庄妃立刻点头,凄楚地附和着李后的话,“还望皇上救救宜伦,救救宜伦!”
“皇后可是去看过宜
伦了?”沉默了片刻,天隆帝再次出声发问。
李后颔首:“去过了,情况不可耽搁。”
“皇后以家国为本,实乃表率,只是朕不知,该从哪里去寻你纯阴性血。”
天隆帝话落,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纯阴性血极为难得,不光是要在阴时出生的人,还要无形合一,和短短的时间里,要去哪里寻找?
谢庄妃没有说话,华溪烟却看得清楚她伏在地上的肩膀立刻松了下来。
“皇上,臣是纯阴性血。”
不悲不喜的一句话在大殿之内响起,在华溪烟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谢庄妃松下去的弦再次紧绷了起来,整个人差点一个不稳从地上弹跳起来,她拿一种十分惊慌失措的眼神看着说话的人,眼中满满的都是不解与困惑。
“哦?国师是纯阴性血?”天隆帝的声音十分的诡异。
国师点头:“是,还望皇上准许,臣前去救治宜伦公主。”
“国师这般为朕的女儿着想,还真是朕的贤臣!”天隆帝朗声大笑,诡异的笑声在乾和殿房梁之上回旋,十足地骇人。
“走吧,朕也去看看,你是怎么救治宜伦的!”天隆帝挥了挥手,一边站着的太监康福立刻心领神会地高喝了一声:“摆驾流云宫~”
从乾和殿去流云宫要经过后花园,路过的时候华溪烟看到了一群男子正在后花园的凉亭之中或谈笑风声,或吟诗作对,一派河清海晏之象。
而在旁边的御花园久泰湖中,无数名门闺秀泛舟碧波,远远看去像是湖面上铺就的五颜六色的霞光,任何一道都会带来时间几位美丽的光芒,摄人心魄。
宫中许久都不曾这样热闹过了,华溪烟想着,要不是天隆帝做寿普天同庆,这样的景色还当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
皇帝銮驾经过,所有人全都站起来
行礼避过,华溪烟借机打量着最高的那个亭子里边的人,果真是英才齐聚,任何一个看去,都是明动一方的翩翩公子。
微风和煦乱花翩跹,各种落花桑叶在空气中翻飞,几乎是迷蒙了所有人的眼,而华溪烟看着那一群人的神情,也变得逐渐恍惚了起来。
一群太医们正在流云宫内手忙脚乱,为宜伦整治着,他们不知道宜伦的身世个中的七七八八,只是知道这乃是当今皇上的金枝玉叶,万万不能出什么差池。
国师在一进来的时候,闻到房间的气味,便面色大骇,来不及多说些什么,直接冲了进去。
天隆帝觉得这味道可谓之呕心得厉害,于是便等在了外边,不打算再多走一步。
片刻之后,便听到了从未有过失态之举的国师在宫殿之内爆发出了一阵大吼:“公主生病为何不报!拖到现在你们都有几个脑袋可以用!”
里边的太医唯唯诺诺地说着什么外边的人听不清楚,只见李后微微勾了勾嫣红的唇,意有所指地道:“看国师这般急切的模样,自然会全心全力地救治宜伦。”
谢庄妃面色惶恐,但是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是说什么错什么,于是也不多加出言来自讨没趣。
“庄妃娘娘。”华溪烟忽然幽幽出声,谢庄妃冷不丁整个身子都颤了颤。
“国师说宜伦公主的病情被耽搁了?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为何要让那嬷嬷拦着去请命救治宜伦公主的人呢?”
天隆帝听得一头雾水:“昌延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才我去乾和殿的时候不是被那嬷嬷拦住了吗?后来我知道那嬷嬷是等在那里的,目的就是除去去往乾和殿为宜伦请命救治的人!”
华溪烟话落,天隆帝拈起桌子上的被子便砸到了谢庄妃头上,谢庄妃的身子顷刻间软了下去,额头上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