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了马车的时候,华溪烟还在拿眼神不断控诉着云祁。她不过就是睡了一觉,从一个黄昏到另外一个黄昏,这中间怎么能相隔三天呢?
都怪这人……吃太多宵夜……
“想不到我闭关的时候发生这么多事儿,宁煊都要大婚了。”云祁靠在车内的软榻上,懒懒地感叹道。
“就是之前见到的那个方雄,如今也有了眉目了。”华溪烟眨眨眼。
“哦?怎么说?”云祁挑眉。
“确实是李家拉拢的,而且正是为了宁煊的这场婚事。”华溪烟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云祁,“之前萧叶彤和宁煊的婚事,萧家便提出了天家的彩礼,白银三十万两,宁煊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只得去拉拢别人。”
云祁点点头:“虽说宁煊的封地有四十万金,但是如今连这三十万两的银子都拿不出来,看来这钱全都是用去招兵买马了。”
“是的。毕竟宁煊手下的人不少,而这些人的花费更是一笔巨大的数字。”
“现在十大世家有的土崩瓦解,其余的也都有了自己的势力圈子,若是要拉拢话几乎不可能,也难怪李家要寻找新的后盾。”云祁轻笑一声,似是嘲讽,“这个打算是要将那个方家扶持成一个新的世家吗?”
华溪烟知道云祁是在讽刺,一个新兴世家的崛起自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而那个方家,听宁晔那话,最多算是有几个钱的暴发户罢了,离真正的上层圈子,差得何止是十万八千里!
“当时那方雄还不知道我已经将季远斩了的消息,估计知道的话,就不会那般大放厥词了。”想到那日的情景,华溪烟还是忍不住有些想笑。
云祁微微勾唇,想到
了什么,唇边的笑意收敛了一些:“云家怎么样?”
“敏夫人发丧了,给出的原因自然是病逝,云震天自从那日就没有去上过朝,说是心力交瘁病倒了。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你请出云府来的轰动。”
华溪烟想到了那日,云祁将那样的话一抛出,整个圣天都像是炸开了锅一般,人人也想象不到,云家竟然会沦落成这般模样。
如今只剩下了一个什么都干不了的二公子,这到底还有什么意思?
“而且外边已经有人开了赌局,你知道赌的是什么吗?”
云祁摇头,便听华溪烟笑着解释:“是赌云震天是否会后悔,将你再请回去。”
云祁有些刻哭笑不得。云震天那个人呐……他自然是了解的,高傲得很,怕是如果真的不是到走投无路的地步的话,是绝对不会觍着脸来找他的。
华溪烟睡觉的时间里,云祁已经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大大小小有了个小小的了解。最为轰动的,便是在五日前,太子府忽然发出了太子大婚的消息。
如此的猝不及防,饶是谁也没有料到。自从被软禁便开始销声匿迹的太子府在一瞬间,又登上了风口浪尖。
宁煊婚礼的排场和上次云祁大婚自然没有办法比,十里锦红自然没有,普天同庆自然也没有,对于一个太子来说,甚至是有点寒酸,不过好在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皇帝病重,不宜大肆操办。
二人到达太子府的时候,还没有正式开始。圣天的大婚一般都是选择在黄昏时候进行,意味着“有朝有暮。”
按照推断来看现在宁煊应当在和萧叶彤环游整个上京。华溪烟一边想着,一边朝着礼厅走去。
礼厅
的人并不少,而且绝大多数都是熟悉的面容,华溪烟轻笑着走了进去,接受着一众人的跪拜行礼。
“皇后娘娘有礼。”华溪烟朝着李后点头示意。
李后显然是特意打扮过,精致的妆容将她由于精神不济而暗沉了几分的脸色遮挡得严严实实,现在留下的只有浮于表面的貌美,她看着华溪烟,也颔首轻笑:“昌延来了啊。”
和李后水分堆砌的白脸比起来,华溪烟自然的脸色让人看起来无比的赏心悦目,配着她浅淡的笑意,给这礼厅增添了不少珠宝难以企及的华彩。
“能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有如此布置,皇后娘娘真乃能人,昌延佩服!”华溪烟直接走到李后旁边那个位置上坐下,笑得云淡风轻。
“和当初昌延比起啦还是差了太多,毕竟现在皇上身体还未完全康复。”李后四两拨千斤地答道。
“皇后娘娘明智!”华溪烟皮笑肉不笑地恭维着。
挽魂公子王璟谦已经来了上京,并且被接入了宫中,神医谷谷主不愧为谷主,在第一天,天隆帝便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但是伤的总归不是什么好位置,短时间内还是能少动则少动,天隆帝是惜命之人,也一直乖乖地遵医嘱,躺在龙床上什么都不做,所以朝政还是在华溪烟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