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是知道丹朱的事情了?”
宁熙点头:“朕略知一二,不知道昌延想说什么?”
“现在民间对于丹朱的风评并不好,也连带着中伤了安亲王府甚至是皇室,皇上还是尽早采取措施好好压制压制此事。”
西陵楚郡王楚天阔此时大笑了起来:“本郡王一来圣天听到的便是大街小巷传言的此事,想不到那丹朱郡主还真是让人惊讶,多亏之前我朝八皇子悔了这桩婚,否则娶回去一个石女的话,怕是和我们圣上也无法交代!”
石女在人们眼中一直都是不祥之兆,人人都是避犹不及,要是发现了的话,也是要早早处理了的。如今皇室郡主是这般,那百姓心中的惶恐不安可想而知。
楚天阔的话说的虽然不甚客气,但是并没有什么错,饶是圣天之人听着不舒服也不能说些什么。
“
楚郡王说的是,朕已经有了决断。”宁熙轻笑着点点头,“朕已经考虑好了,让丹朱前去皇昭寺,长伴青灯古佛。”
听这意思竟然是要让宁丹出家?对于这个决定,华溪烟不免有些惊讶。
“皇上圣明,在下佩服。”楚天阔没有再说什么。
华溪烟也不想再和那几人说下去了,宁熙时不时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让她觉得难耐万分,于是不失礼数地告了个辞便拉着云祁转身而去。
借着看望柔嘉的由头,华溪烟来了落凰宫。
虽然李后已经搬离了此地去了后边的冷宫,但是柔嘉一直在落凰宫内住着,可见宁熙并没有亏待她。
刚刚进入那大殿,华溪烟便问道了一股刺鼻的香气。
云祁轻咳了几声,立刻转身拉着华溪烟走了出去。
“怎么了?”华溪烟看他咳嗽不止,不免有些担忧。
云祁接过了华溪烟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唇角,向来白皙清透的脸上带上了几分不可见的潮红。
华溪烟这才猛然想到,云祁对芜花过敏,柔嘉的那浓烈的百花香中,必然有不少芜花。
看着这态势也不用进去了,华溪烟轻叹了一声,和云祁赶快离开了那香气浓郁的地方。
“我记得当初在太原的时候,便知道柔嘉体内带毒。”华溪烟轻声说着,“这毒就藏在那百花香里,伴随着她不断的使用逐步侵入体内,并且时间愈长,瘾也愈大,现在看来,柔嘉恐怕是病入膏肓了吧?”
云祁点头,清了清嗓子:“之前也没见到她的剂量这么大过,现在的情况想必不容乐观。”
华溪烟知道这是天隆帝用来压制柔嘉的手段,因为在她还没有回京的那一段时间里,柔嘉才是人们眼中的天命凤女,那时候宁熙还游学在外,天隆帝自然
要为他守好这个江山。而她和宁熙几乎同时回京,宁熙的势力也不小,再加上对俪馨皇后的愧疚,所以天隆帝才没有对她痛下杀手。
华溪烟不禁想着要是自己当初没有流落宫外的话,是不是躺在落凰宫里苟延残喘的就是她?
虽说是虎毒不食子,但是天隆帝的心狠手辣华溪烟早便见识过,如今也当真是真的见怪不怪了。
“柔嘉如今是这幅状况,想必李后也好不了。要不要去看看?”华溪烟的眸光晶亮,认真征求着云祁的意见。
谁知云祁的神色却默然冷冽了下来,仿佛是从鼻腔中哼出了一个音节一般:“她?”
看着身边这人的反常,华溪烟一下子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华溪烟才知道了云祁的脸色为何那般难看。
华溪烟还记得当初云祁带自己去过云惟那里,云夫人的灵位就在云惟府中,而前些日子不久,云祁将席品言的灵位从云惟府中迁了出来。
那天云震天也去了,让云祁将灵位设在云家的祠堂里,云祁却是没有理会,在半山腰找了一个好位置,将席品言的灵柩移了进去。
云震天自然是不愿,但是又拗不过云祁,再加上云祁是铁了心的这般,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于是席品言的坟墓就在碧水青天间落了户,期间云祁便再也没有去看过,华溪烟知道他不是不想去,而是他一直在等一个时机。
二人从宫里出来的第二天便是那个时机。因为那天,是席品言的忌日。
梓菱一大早就被云祁派进了宫,等到晌午的时候才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个东西。华溪烟盯着她手中的东西看了半晌,等到她把手中的“东西”扔到地上的时候,华溪烟才看明白这是一个人。
还是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