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人不解的神情,华溪烟接过贺兰泽手中的茶杯道:“此茶名醉竹,叶青而长,香气馥郁,若是入茶,则水漾甘甜,最适合女子饮用。”
说道这里,华溪烟清然一笑:“但是这香,我还真是消受不了。”
她不说还不觉得怎么样,但是现在,众人倒真是觉得一股香气在殿中弥散。
华溪烟的话中自有话,饶是谁也听得出这茶不对劲儿。在谁也没有出声的时候,倒是贺兰颜开了口:“瑾王妃怎么这般的娇气,这东西都是御医仔细检查过的才上了桌,怎么就你那一杯出了问题?”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是我这一杯出了问题,怎么样,颜姝公主是不是要给本妃一个交代?”华溪烟的指尖在那茶杯的边缘不断地摩挲着,似笑非笑地问道。
“方才是你说的这茶里边没毒,现在又是这么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你到底是何居心?”贺兰颜被华溪烟这么不咸不淡的态度给激怒了。她就受不了这女人这么一副永远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西陵才是国富民强,凭什么她一个圣天的公主要在她面前这般的高傲?
还不待华溪烟回话,一直不甘寂寞的宁煜倒是当发言:“颜姝公主恕罪,昌延皇姐乃是我圣天的长公主,想开心性极高,还望公主莫要介意。”
这话听明摆着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却也是暗地里说明了宁煜承认了贺兰颜的话,证明了华溪烟的无理取闹。宁煜是圣天人,就是华溪烟的娘家人,但是在别人的地方那般说,明摆着是不给华溪烟面子。
宁煜唇边的笑从唇畔、眼角、眉梢处不断扩大,最终绵延及整张面容,只是他的笑容还没有完全隐没下去,便被一杯水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
整张脸都在不停地滴水,
宁煜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茶水的清香在整张脸上不断滴下,打湿了衣襟,万分狼狈。
“你……”
“既然九皇子觉得这茶水没有问题,我便请你尝上一尝。”华溪烟淡淡地笑着,手中的茶杯还在轻轻旋转,其中已经空无一物。
本来怀疑那茶中有毒的人见到圣天九皇子现在好像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反应,都不由得放下了心,想着刚才那瑾王妃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才颜姝公主说这东西是经过御医检验的,我想知道,是哪位内衣?”华溪烟转头看向了泽佑帝,恭声发问。
泽佑帝看向了贺兰泽,贺兰泽立刻站起来回话:“回父皇,正是严院判。”
华溪烟的眉梢轻轻挑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贺兰泽着人带上来的一直在殿外待命的人。
正是前些日子给华溪烟调理胎像的太医,那个年轻的男子,华溪烟对她的印象还十分不错。
“院判大人,本妃的茶水可是你亲手检验的?”
院判低着头,毕恭毕敬地答道:“回王妃,正是。”
华溪烟“哦”了一声,这才点点头道:“那看来便是了。”
众人一头雾水,不知道这瑾王妃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你为什么要害我?”
华溪烟话落,整个大殿顷刻间再次归于寂静。
并没有像是众人预料的那样狡辩,院判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院判严大人是吗?”华溪烟走到了院判面前,看着他低垂着的头,扯唇一笑,明眸散发出了凌凌波光,“严大人,单名一个‘翎’字,是吗?”
严翎抬起了头,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瑾王妃认识严大人?”贺兰泽急忙出声发问。
“颇有渊源。”华溪烟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严翎,看着他的脸色
逐渐变得愈发地难看,不同于上次见到的那种八风不动的淡定从容。
所有人都被华溪烟说的一头雾水,但是谁还没有来得及问,便听到旁边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叫。
只见方才还在席中端坐的宁煜竟然抱着头,滚到了地上,在大殿中间来回翻滚着。
人们都愣住了,莫名其妙地看着宁煜在地上不断地翻滚,不断地挣扎,不断地嘶吼,随后他的叫声越来越小,竟然开始扒着自己的衣服。
宁煜的脸色很红,双目紧闭,额头上有汗水在不断沁出,整个人霎时间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浑身湿透。
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剥离,很快是上身都已经赤裸,在毫无意识地情况下,竟然开始扒着自己下身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