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华溪烟一头雾水地跟着走来,差点被头上金光闪闪的“旖红楼”三个大字亮瞎眼。
女扮男装来泡妞?华溪烟转过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萧叶彤,最后只能给出一个“你口味真重”的眼神。
萧叶彤也不多想,只是十分大爷地摇着那把写着“银子不是事儿”的折扇,顶着脸上那张白了点,嫩了点,五官倾斜了点的人皮面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老地方!”萧叶彤给迎上来接待的侍女甩过一张银票,财大气粗地振臂一呼。
那侍女强忍着笑意,在前边给萧叶彤引着路。
看着态势萧叶彤是这里的常客,华溪烟心里膜拜着。
“爷最近是这里新晋的头牌的入幕之宾,一会儿好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国色天香!”萧叶彤忽然转过头,拍拍胸脯,眯着眼睛冲着身后的二人贼兮兮地一笑。
前边领路的侍女回过头看了一眼二人,随后目光在云祁面上停留片刻,脸上闪过一抹惊骇,虽没说什么,但是神态愈发地恭敬起来。
“这便是黄葔姑娘的闺房,几位请!”那侍女在门口推开了门,冲着几人恭声说道。
萧叶彤再次财大气粗地甩出一张银票,那侍女退了下去。
黄葔?华溪烟品着这两个字,随后粲然一笑。
云祁从怀中
掏出一块天蚕丝的锦帕递给华溪烟,华溪烟接过来掩住了口鼻,清雅的松竹香香遮掩住了房中极为浓郁的牡丹熏香以及胭脂水粉的味道。
萧叶彤直接走到了桌前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冲着里面喊道:“黄葔姑娘!还不出来招待爷?”
紧接着华溪烟隔着房中的轻纱便看到了一抹曼妙的身影缓步走了过来,不知为什么,女子的身影有些摇晃,但是纤细的身影合着被微风拂起的轻纱有种柔美入骨的媚态,摇曳的身姿极为倩约,似乎每一步都能将人的魂魄摄取,恰巧是那些红楼常客最喜欢的身姿。
但这自然不包括房中白衣风华的男子,云祁只是一双凤目紧紧定着华溪烟,生怕她因为这房中的熏香生起半分不适。
“师兄无须担心,这香我特地查过,于孕妇无害。”萧叶彤开口,宽声说道。
之前接收到云祁传来的信知道华溪烟有身孕之后,萧叶彤第一件事情就是跑来这里把这屋子的香换了掉,就是为今日做准备。
“我无事。”看着云祁怎么都掩盖不住的担忧神色,华溪烟宽慰道。
那女子脚步生莲,终于走到了账前,缓缓抬手挑开了帘幕,露出了一条修长纤细的美腿,随后是身上粉色的薄纱,下边身材姣好的躯体若隐若现,紧接着是一大片雪白的胸脯,优美如天鹅颈一般的玉脖,紧接着是一张美艳但是过于浓妆艳抹的面容。
尽管女子脸上妆容很厚,但是华溪烟还是一眼认了出来,不由玩味笑道:“我是该叫你黄葔?还是皇后?”
女子正是之前被萧叶彤弄来妓院的李后,现在见到华溪烟,李后眸子在极为惊骇之后,被掩饰不住的刻骨恨意所浸满:“今日之辱都是你带来的,你还问我做什么?”
华溪烟摇摇头,笑得轻柔:“你今
日所受,不是我带来的,而是你自取其辱!”
李后惨然冷笑:“肆言詈辱也好,自取其辱也罢,反正成王败寇,任人鱼肉。如今我为阶下囚,还纠结那么多做什么?”
“之前你口口声声说说会有人来救你,于是我便带你来了这旖红楼,让你做了这里的头牌,最能接触到达官显贵的身份,并且你也从未掩饰过你是前皇后的身份,甚至我给你的名字‘黄葔’就是一个暗示,但是,这时间也不短了,可有人信你一句?”萧叶彤在一边支着下巴,双眸亮晶晶间满是笑意。
李后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想想真是极为不甘。前些日子在京城,日子可谓是生不如死,不知道哪里来的几个丫鬟总是要在她面前各种肆意羞辱,这就罢了,可是就连自己吃的饭也是馊了之后的,而且那云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但凡她一有不满,便是一阵好打。
之前的锦衣玉食和现在是天差地别,巨大的落差在短短的几日时间内便让她不堪忍受,这才趁着两个婆子不注意,跑出了云府。
一路逃跑都是连头都不敢抬,昔日万人仰望的皇后娘娘今日却沦为了阶下囚,这巨大的落差让她几乎崩溃。
但是最崩溃的是她好不容易逃出了京城便被人给掳了来,而且醒来之后,便知道这乃是千里之外独立于列国的通武山下。
这样也罢,李家之友遍及天下,在这迎来送往的地方,她相信只要她说出自己的身份,总是愿意有人送她会陇西的。
但是事与愿违,每次她说出她的身份的时候,都会被当做疯子一般看待,无论她如何说,都没有一个人相信,况且她身上也没有任何证物,所以以至于后来有了传言说旖红楼的头牌虽说美貌,但是却是个神志不清的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