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一大师没有再开口,似乎是没有出口解释的意味。
倒是华溪烟十分善良地开口解释:“外公的意思是,既然煜王对宁熙这般的忠心耿耿,是不是自己没有一星半点儿的称帝的欲望?”
“这和长公主似乎没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想问一句,长公主到底放不放在下二人离开?”宁煜脾气极好,到了现在仍然不见半分恼怒。
“煜王何必这么着急?”华溪烟忽然翻身下了马,缓缓走向宁煜。
宁煜凝眉紧紧盯着华溪烟,一张紧绷的脸上满满的都是警惕的神色。
“我说过地形图不在我这里,就算你囚禁着我也毫无用处。”宁煜盯着华溪烟浅笑盈盈的娇美容颜,忍不住凝眉说道。
华溪烟伸出纤指摇了摇,笑着道:“煜王自然不会没用,我只是比较好奇,要是我用煜王去要挟贺兰漓的话,你说他会不会救你一命?”
宁煜紧绷的脸上终于迸现出一抹破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华溪烟,随后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华溪烟挑眉:“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慢慢告诉煜王。”
缓缓迈步走到另外一边,看着浑身都是凌然之气的杨瑾容,华溪烟啧啧开口:“士别三日,杨小姐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不,或许是每一次见到你,你都能给我全新的感觉。”
杨瑾容露出一抹有些不屑的浅笑:“你想不到的多了。”
华溪烟倒是极为诚实地点点头:“确实是多了。不过……我知道的是,要是我以二位的性命威胁,贺兰漓绝对不会多看二位一眼。”
宁煜心下一凉,紧接着开口:“长公主说笑了,我二人与西陵太子非亲非故,自然不会惹来西陵太子瞩目。”
说罢,宁煜拉着风吟后退几步,似乎将华溪烟当成了洪水猛兽一般。
“二位已经投了贺兰漓,怎么会非亲非故?”看着宁煜一副
心事被说重了的表情,华溪烟嘻嘻一笑再次开口,“二位不要惊讶,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
宁煜和杨瑾容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月光透过竹林洒在华溪烟莹白的脸上,给她一双晶亮的眸子增添了几分波光,整个人透出了一种看透了万事万物的睿智,宁煜不由的觉得之前华溪烟说的话不是在吓唬他们,而是她真正的知道了什么。
华溪烟掩唇轻咳了两声,随后缓缓踱着步道:“要是两位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话,我也只能说是一小半我猜的。这便是两位看起来对宁熙太过衷心,甚至不惜将整个荥阳郑氏相送,这似乎并不符合世家争斗的规律。而另外一大半我自然有确切证据,一便是京城我有王家,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宁煜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华溪烟。现在他总算明白,为何华溪烟将自己亲近的人一点一点儿地撤出了京城,为何独独定国公府没有动静。
“随后平城就出事了,而且是在西陵出兵圣天的时候二位逃了出来,西陵本来与圣天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现在有了这样的动作,毕竟不是师出无名。尤其是两位还盗走了平城的地形图,想必也是为了西陵之用。我知道两位的本事不小,但是平城的天牢说是铜墙铁壁亦不为过,甚至还有我的得力助手守着,二位这么逃出来,必然有外人接应,那人便是西陵。”华溪烟转头看着二人,肯定开口。
宁煜脸色变换了几瞬,忽然僵着脸清声笑了起来:“我当你掌握了什么证据,说来说去还不过是你一人的猜测罢了。”
“之前确实是我的猜测!”华溪烟笑意更甚,“但是刚刚,煜王的表情告诉了我我的猜测丝毫不错!”
宁煜一愣,随后面上闪过一抹恼怒,真是没有想到,该死的华溪烟给他
下绊子!
华溪烟缓缓身后抚了抚自己鬓边整整齐齐的乌发,拿着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看了兄妹二人一眼,一直被钳制着的风吟忽然有了动作,手成爪型朝着宁煜胸前抓去,宁煜兀自沉浸在华溪烟刚刚说的话中没有反应过来,一个不慎怀中掉出一张东西。
风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了起来,几个旋转飘身回到了华溪烟身边。
“你使诈!”宁煜盯着华溪烟,眸光忽然变得极为阴沉。
“兵不厌诈!”华溪烟扬了扬手中的羊皮纸,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道,“煜王太过轻敌了!你当真以为,我风字辈暗卫是吃素的?”
宁煜脸色一变,紧接着想到了什么,指着华溪烟,指尖隐隐有着颤抖:“你卑鄙!”
华溪烟轻哼一声,随即笑道:“现在西陵太子恐怕就要收到消息了,煜王不如猜猜,是什么消息?”
宁煜脸色极为不好,沉沉看了华溪烟一眼,片刻转过身对着杨瑾容使了个颜色,二人飞身离去。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华溪烟一双美目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随后展开手中的羊皮纸,自然是平城地形图无疑。
“走!”华溪烟翻身上了马,清声说了一句。
一行人再次打马而去,通一大师看着华溪烟一脸喜意,开口道:“就这么放虎归山?不怕日后再生事端?”
“无事。”华溪烟摇摇头,语气轻快道,“放他回去自然还有他的用途。”
风吟蹙眉,忍不住开口问道:“刚刚小姐说西陵太子会得到消息,是什么消息?”
“宁煜要是投靠西陵的话,自然要拿出诚意,而且是要让西陵帮助登基,自然要一个极大的诚意。西陵垂涎平城许久,但是却是久攻不下,现在这最好的诚意便是平城地形图,可是现在宁煜却并没有将平城地形图带过去,你说,贺兰漓会怎么想?”华溪烟侧头看着风吟,饶有兴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