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御花园附近,如今她没猜错,沈知樾盯着她看的那几秒,应该就是在看这支青玉发簪。
能让沈知樾面露异样的,肯定和谢临珩有关。
男人起身,隔着她的手,指腹在玉簪上划过,语调轻懒。
“一个是象征储君身份的玉佩,一个是将来太子妃的信物,自然相像。”
听到“太子妃信物”这几个字,虞听晚眸色微动。
她收敛着所有异样,偏头看他:
“所以说,这枚玉佩,和这支簪子,是一同打造的?”
两人对视,谢临珩看着这双状若浑然清澈的双眸,顿了片刻,才说:
“玉佩是打造的,簪子是孤后来雕刻的。”
虞听晚没想过是这种答案。
尤其听到后半句时,握着簪子的指尖,无意识地顿了一下。
她眼底闪过别样情愫,问得随意,似有打趣之意:
“太子殿下还会做发簪?”
谢临珩从她手中抽出簪子,捏在指尖,眼底浮现几桢曾经他一个人坐在殿中反反复复打造这支发簪的场景。
他笑了笑,如实道:“一开始并不会,后来一遍又一遍失败了好多次,就会了。”
这支青玉发簪,是他做的第一支发簪。
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原先并不会做这种东西。
但他一直不肯放弃,失败了就重新再来,如此往复,终于做出一支精致而完美的青玉簪。
虞听晚呼吸无形中放缓。
眼底深处一片平静。
唯有那如湖水渏涟的表层,浅浅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波澜。
心念流转之间,虞听晚再望向这支青玉簪时,眼神中多了些别的东西。
很快。
她从他手中拿过发簪。
当着他的面。
抬手插在了自己发间。
眼尾轻扬,眸子温软。
仰头看向他时,眼里全是他的影子。
再无其他。
“既然是太子殿下亲手做的,那宁舒以后日日戴着。”
谢临珩眸色沉沉,看她良久。
余光掠过她发间的簪子,最后拨了拨她耳垂上的流苏耳饰。
出乎虞听晚意料之外地说:
“明日孤让人多为你做些衣裙。”
虞听晚没跟上他的思绪,“我衣裙很多。”
谢临珩轻笑,“先前不是说颜色不匹配么?既然今后想天天戴这支发簪,自然要多备些匹配的衣裙。”
听罢,虞听晚顺势点头。
那模样,好像真的打算和他长长久久。
“行啊,发簪是青玉质地,那衣裙的颜色,偏为白青和湖色较好。”
听着她这番话,再看着她此时乖巧到温良柔顺的神态,谢临珩唇侧迁起一抹情绪莫辨的弧度,忽而意味不明地问她:
“将以后想的这么具体细致,我们宁舒公主,是真的不打算出宫了吗?”
虞听晚当即点头,“自然。”
“那宋今砚呢?”她话音刚落,他便碾着她尾音问:“宁舒不是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