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不得已加快进度,母妃这几日思前想后,发现也只有宫宴那天,是个时机。”
听罢,虞听晚提出:
“宫变之前,皇宫确实是年年都在端午前后举办宫宴,只是经过宫变与皇权更迭后,这几年皇宫基本没有举办过端午宴席,今年……母妃觉得举办的可能性大吗?”
司沅说:“前几年不举办宫宴,一是因为当今陛下不看重这些繁文缛节,二是因为边境战乱未平,太子时常离宫亲自出去平乱,这才省去了许多礼制。”
“而今年——”她话音短暂一停顿,“在谢临珩这几年的统治下,东陵政通人和、社稷安定。端午宴席,有很大的可能会举办。”
“话再说回来。”她握住女儿的手,语调柔缓:
“就算今年无意办宫宴,母妃会想法子给陛下提议,虽然陛下手中没有实权,但举行一次合乎礼制的端午宫宴,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虞听晚点头应下,“好,儿臣听母妃的。”
司沅拍了拍她手背,眼底划过些情绪。
“母妃想让你通过宫宴离开,还有一个原因。”
虞听晚抬眸看过来。
司沅说:“按照以往惯例,端午的宫宴,因天色逐渐炎热,往往会在宫廷北边清凉之地举行。”
“放眼皇宫地形,最适合的,恰恰正是汾邯湖附近。”
“而且汾邯湖中有很多荷花,端午前后,荷花满湖,十分适宜划船游湖赏花。”
虞听晚眼底眸色闪了闪。
司沅叮嘱自己女儿:“晚晚,虽然时间仓促,但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端午宫宴,都是最佳的出宫时机。”
“你这几日留留心,宫中大权掌控在东宫,若是办宫宴,必是由东宫全权负责。”
“关于宫宴的地点,若是没有选在汾邯湖,你随机应变,尽量往汾邯湖附近引。”
“要记住,离汾邯湖越近,离开时,成功的几率就越大,风险也越低。”
虞听晚一一记下。
离开时,司沅又嘱咐她:
“还有,时间紧迫,泅水之事,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虞听晚心头沉重,但为了不让司沅担心,唇侧努力掩起一抹弧度。
“母妃放心,这两日,儿臣会找机会去学。”
—
东宫。
见自家主子回来直奔寝殿而去,墨十连忙禀报:
“殿下,宁舒公主已经离开了。”
谢临珩脚步停顿,眼尾垂下,“公主去哪儿了?”
墨十摸了摸鼻尖,低头说:
“先是回了阳淮殿,后来去了霁芳宫。”
谢临珩在原地站了两秒,转身。
走之前,又问:
“公主现在回来了吗?”
墨十点头,“回来了。”
谢临珩转而踏出东宫,淡淡吩咐一句:
“不必跟着。”
等他走远后,墨十抱臂站在原地,望着谢临珩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般对一旁的墨九说:
“我怎么感觉,方才殿下在听到宁舒公主已经不在东宫时,有点……嗯,落寞呢?”
墨九嘴角抽了抽。
墨十孤家寡人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眷侣间的关系。
想了又想,半天憋出来一句:
“就是那种,主子急急忙忙赶回来,想早些见到宁舒公主,结果还没走到寝殿,就听闻宁舒公主早已离开的那种……失落黯然。”
说罢,他拍了拍头。
以一种费解的语气嘀咕:“放在以前,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咱们从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竟也会为了一个小姑娘牵肠挂肚,因一个女子的靠近与远离而扰乱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