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为什么那么晚,孤的太子妃心里没数?”
她去扯他的手,这次,却没扯掉。
他笑容中多了抹别的意味,指腹在她下颌上漫不经心地摩挲。
“上次离宫时,不是说好只在别院住五天就回来?我们公主殿下,一声不吭地在别院住了整整十天,还不准孤索取一点延迟回来的报酬?”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
却听得虞听晚心口气愤不已。
她怼他,“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干的好事吗?”
进腊月之前,两人基本没怎么分开过。
哪怕她去别院偶尔小住一两日,他也会在处理完宫中政务后赶回去找她。
但自从进了腊月,宫中越来越忙,隔三差五风雨不断,路上也难走,她索性两边轮流住。
兴许是自从他们在一起后没有分开这么久的缘故,她每每从别院住了四五天回来后,床笫之事的时间便越来越久。
尤其上次她出宫去别院的前一天晚上。
他弄得狠,时间又长,第二天她醒来时,整个人都是软的。
连上马车都是被他抱着上去的。
为了多给自己这把操劳腰几天缓解的时间,也为了过两天腰不酸腿不疼的日子,她在别院住下后,以近日不愿和母亲分开为由,多留了几天。
朝中事多,每日都有大臣来觐见。
谢临珩脱不开身亲自去逮她。
直到昨日一早。
他早早下了朝,径直去了别院。
以给司沅添置物件的由头,亲自将离家不归的太子妃逮了回来。
回想着昨晚的种种,虞听晚想骂他的心更甚。
但她体力还未恢复,没力气搭理他。
干脆阖上眼眸,闭目养神。
谢临珩也知道昨晚确实过分了,哪怕现在躺在榻上抱着她,也什么都没有做。
只是一边哄着怀里的姑娘,一边轻柔地给她揉腰。
以实际行动为昨晚的行为赔罪。
—
除夕将至,宫中越发热闹起来。
处处张灯结彩,欢声一片。
难得一切风波都过去,国事家事都安稳,除夕前两天,谢绥提议在除夕夜举办一场阖家宴。
抛却君臣的身份给这个年关添点年味。
谢临珩没拒绝,很快便让人去准备。
转眼,来到除夕夜。
司家众人、谢家旁系、以及司沅在内,都在这一天进了宫。
殿内杯盏交错、一片祥和安乐。
殿外烟火震耳、满天璀璨夺目。
戌时末刻。
虞听晚和谢临珩回到东宫。
庭院中,两人静静相拥着,共同去看空中接连炸开的烟火。
虞听晚望着空中的盛景,脑海中却浮现出宫变前许多个新年的场景。
也像现在这样,很热闹。
她眼底多了一层水雾。
靠在谢临珩身上,望着那些烟火,好一会儿才感慨道: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谢临珩知道她在想什么。
在她说完,他拥紧她,声线轻,却坚定。
“别怕,从今以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亦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