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五月初九。
不多不少,正是半个月前。
就算段栾想钻空子来反驳也钻不到。
他双拳寸寸握紧,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像吞了苍蝇一样卡在喉咙里,一时间,脸色难看至极。
偏生建成帝没看到似的。
心情甚悦地抬手免了一众大臣的礼,继而对殿中央脸色黑沉的段栾和月冥国使臣们说:
“月冥国上下求娶帝女的心意朕心领,但朕的宁舒公主已经选定了驸马,六皇子出身月冥国皇室,身份尊贵,屈尊做朕皇儿的面首也太委屈了月冥国,且朕的帝女也没有养面首的打算。”
“月冥国与东陵若有继续交好之意,那朕愿意与贵国结邦交之好。只是这联姻,是联不成了。”
段栾与他身后使臣的脸色越发难看。
他们方才有多志得意满,这会儿就有多难堪。
尤其建成帝明明早就拟好了赐婚圣旨,也有了驸马的意中人,方才在他们刚提及想让两国结秦晋之好时他不出声打断,却非要等他们将软话硬话全部说完,才让一个阉人拿出这份赐婚圣旨!
段栾岂会看不出这是建成帝故意给他们的羞辱。
只是现在不好说,这份羞辱,究竟是上次因池家之事惹得东陵对月冥国不满,还是他们昨晚所做之事被建成帝查出了端倪。
联姻不成,东陵唯一的帝女也与人定了婚约,段栾自知此行目的失败,但月冥国目前没有十足的把握敢贸然与东陵开战,他只能强忍下这次的羞辱与窝囊气,好声好气地给彼此和两国留下回旋的余地。
他看了眼并排站在一起的虞听晚与谢临珩,脸上重新挂上笑,对着建成帝拱手行礼说:
“公主与驸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实乃良配,此次贸然求娶未提前问清公主是否已婚配,实乃段栾冒失,还望陛下见谅。”
建成帝抬了抬手,面上该有的面子功夫一样不少。
“六皇子言重,贵国的心意朕已心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