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万籁俱寂。
深夜的韩宅,一片祥和宁静。
韩斌蔚面色沉凝,缓缓推开了韩苍鹤的房门。
时至凌晨,这位韩家老爷子却还没有休息,反而在房中行笔书字。
“这么晚了,您还不睡么?”
韩斌蔚直立而站,目光复杂的看向亲爹。
韩苍鹤并未回应,专注行书。
笔锋沉稳有力,如龙飞凤舞。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韩苍鹤捏着毛笔,皱眉沉思了两秒。
随后在纸张上画下一个大大的‘x’,将其摧毁。
“睡不着,过来沉淀一下情绪。”
“可心不静,却越写越烦躁。”
“不写了,走,咱爷俩喝两杯。”
韩苍鹤随手丢掉毛笔,转身走向酒屋。
这位老爷子自退位之后,便一直沉迷于游乐人间。
套房内,不仅有书房,茶室,还有酒屋,雅间等纸醉金迷场所。
二人步入酒屋,韩苍鹤仔细挑选了一瓶上好的原厂白酒。
无牌无名,但年限少说也有三十年!
“还是咱们老祖宗酿的酒喝着舒服!”
“那群洋人的玩意,闻着就倒胃口!”
落座之后,韩苍鹤率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醇厚香甜的口感,令这位老爷子今晚压抑的情绪,缓解了不少。
韩斌蔚在其对面落座,目光凝重的注视着对方,问道:“您是在等我么?”
“你啊,就是太聪明。”
韩苍鹤亲自给儿子倒了一杯酒,摇头苦笑道:“其实偶尔糊涂一次,装傻充愣,也是一种能力。”
“为什么?”韩斌蔚沉声问道。
“你问的是哪个问题?”韩苍鹤笑容满面道。
“所有!”韩斌蔚目光微凝。
“那就先说说,你弟弟的事。”
韩苍鹤端起酒杯,又抿了半杯,夹着下酒菜,慢条斯理的咀嚼着:“你应该知道,他并非你亲弟弟,而是我在外面的私生子。”
“私生子不得继承家业,这是你太爷爷定下的规矩,当时的我,没能力反对,所以便将他赶了出去,走江湖之路。”
“这样,也能避免你二人为夺家产,兄弟阋墙!”
“在那个时候,您就开始布局了?”韩斌蔚神色微凛。
“不不不,为父虽然眼界广,但三四十年前,还看不到今天。”
韩苍鹤轻笑着摆手:“事件的转折点,发生在你太爷爷死后,大概是在十二年前。”
“有人找上我,让我毁了秦家。”
“然后您答应了?”韩斌蔚冷笑。
“怎么会?”
韩苍鹤佯怒道:“当时秦家与韩家,情同手足,世代交好,为父岂是那种背刺朋友之人?”
韩斌蔚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对方,没有插话。
韩苍鹤接着说道:“真正让我改变主意的,是他的出现。”
“他是谁?”韩斌蔚神色微凝,知道重头戏来了。
韩苍鹤深深的看了眼大儿子,抿唇回道:“他叫叶朽,是叶公馆的后人。”
叶公馆?!
听到这既陌生又熟悉的三个字,韩斌蔚顿时虎躯一震!
苍眸中,泛起一抹骇然之色。
三十年前,滨海格局还不是御三家称雄的时代,甚至还没有御三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