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事不决先摆烂。
既然剧情已经如此混乱,谢绎索性摊开手不再管了,爱咋咋地吧。
这几天,他深刻地意识到,傅则深不是失忆了,而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变得情绪外露,变得更符合癫公的人设了。
在病房里,他会软磨硬泡让谢绎给他削苹果,削完苹果还不够,他还必须要把苹果切成小块喂到他嘴里。
谢绎不干了,他是管家又不是保姆,更不是护工。
然后男人就会先板着脸一字一句地叫他“谢管家”,摆出一副总裁范儿。
见谢绎脸色更冷了,发现这个办法行不通后,傅则深就会立马变一副嘴脸,可怜巴巴地夹着嗓音:“谢管家,小绎,阿绎……好阿绎,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你就喂我嘛……”
那声音夹的,让谢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男人的脸色还有点苍白,刘海垂到额前,显得他像是一个还没毕业的男大学生,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人时,简直把他这副皮囊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与之前那副西装革履霸气侧漏的模样判若两人。
谢绎被他激起了愧疚心,于是就认命地给他把苹果切成了小块,插上牙签,喂到他嘴里。
男人吃着苹果时,眼睛还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谢绎恍惚间看见了他身后疯狂摇着的大尾巴。
留院观察的这几天,谢绎觉得自已不是在照顾生病的上司,而是在照顾动不动就闹脾气、但又很好哄的……男朋友?
他当然不会哄傅则深。
只是这人总有办法让他没脾气。
好不容易熬到出院,傅则深的秘书来接他时,谢绎感觉男人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
他脱下了病号服,换上了剪裁合体的西装,虽然还留着刘海,但这样看人时,那种不怒自威的威势又回来了。
“傅总,恭喜您身体康复。”秘书恭敬道:“我来送您和谢先生回别墅吧,顺便向您汇报一下工作。”
傅则深点头,语气自然:“谈判时间定在了什么时候?”
“明天下午。”
“好,一会儿把详细的方案给我。”
傅则深大步走在前面,秘书毕恭毕敬地跟在他身后向他汇报工作,这样看起来,谁能看出傅则深失忆了?
谢绎若有所思,脚步不自觉地放慢。
直到傅则深发现他没跟上来,回头看他,对他笑道:“阿绎,你怎么越走越慢?”
谢绎看着他一双笑眸发呆。
傅则深只好折身往回走,在秘书震惊的目光下牵住了他的手。
“还是我牵着你走吧,不然把我的阿绎弄丢了可怎么办?”
这话听得人脸热。
谢绎回过神来,挣了挣他的手,没挣脱。
男人坚定而不容拒绝地握住他的手,往前走。
谢绎觉得他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
这次是秘书开车,傅则深和谢绎坐后座。
虽然上次的事还不至于给他们留下心理阴影,但傅则深有那个条件和实力,他想要的话,会有大把的人给他开车,根本用不着自已开。
上了车之后,傅则深还是没有松手。
谢绎有点恼怒:“你还要牵到什么时候?”
在前面开车的秘书听了这话,耳朵一下子就竖起来了。
她时不时瞟一眼后视镜,吃瓜的心蠢蠢欲动。
傅总主动牵男人的手!
这可是惊天大瓜!
“我牵我男朋友的手有什么问题吗?”
非常无辜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