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言在心里冷笑一声,知道他是在顾虑什么,想着也该让谢绎今晚睡个好觉,便也不再胡搅蛮缠,反正他们日后还有的是时间。
这么想着,萧璟言便道:“那好,本王和沈大人就先告辞了,阿绎好好休息。”
萧璟言和沈逸卿一前一后一起离开了。
谢绎送他们出府,看着他们上了马车才关上王府大门,决定回去歇息。
周正已经给他灌好汤婆子放进被窝里了,洗脸的水也都准备好了。
谢绎洗了脸洗了手,坐在镜子前摘下玉冠,看着周正认真地站在他后面给他梳头发,不禁有些无奈:“这些事我自已来就行,再不济还有侍月和采星呢,你只负责保护我的安危就行。”
他把周正留在身边是做暗卫的,不是做小厮的,但周正自从进了宫,凡近身之事,他便总要亲力亲为,不让旁人伺候他。
这让谢绎有种压榨下人的感觉。
听到他的话,周正只是道:“我愿意为你做这些,我服侍你服侍得还算周到吧?”
“周到周到,你简直比宫里训练出来的侍女还细心呢。”
男人唇角抿出个清浅的笑。
一切整理完毕,谢绎就上床睡觉了,周正到外室守夜。
被窝里是暖的,谢绎吹灭了蜡烛,听着窗外的冽冽寒风,放心地闭上眼睛。
……
夜黑风高,窗户纸被捅破了个洞,一节竹管伸了进来,吹了一会儿迷烟。
感觉差不多了之后,迷烟被收起,一个黑衣人推开窗户跳了进来,还贴心地又关好了窗。
他举起闪着寒光的锋利长剑,轻手轻脚地一步步往床边走。
剑尖挑破床帏之时,谢绎猛地睁开眼睛,大叫:“有刺客!”
周正立刻冲了进来,和那黑衣人缠斗起来。
那黑衣人显然不是周正的对手,只是周正将剑刃抵在那人的脖子上时,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
生死关头,黑衣人率先反应过来,连忙趁机逃了,周正让谢绎小心一点,提剑便追。
院内火把已经燃了起来,护院和小厮乱作一团,谢绎披着披风到外面让他们不要慌张,各自守夜,加强防守,这才安定下来。
冷风吹灭了谢绎心底的燥热,他正监督护院们各归各位,管家忽然带着一个人匆匆走来。
谢绎定睛一看,那不是沈逸卿吗?
“你怎么又回来了?”谢绎挥退管家,疑惑问道。
“回到府中忽然右眼皮跳得厉害,放心不下你,便回来看看。”
谢绎笑道:“我从不知丞相也是个迷信之人。”
“这不是迷信,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谢绎和沈逸卿回到屋子里,沈逸卿解下披风,皱着眉道:“是有人刺杀你吗?你可有受伤?”
“我没事,只是我没想到,太子竟然如此沉不住气,会用此下策。”
沈逸卿摇头:“可能不是太子。”
“不是他还能是谁?四皇子吗?他可是个聪明人,我又没威胁到他,他是不会贸然对我下手的。”
“不,我的意思是,可能是太子手下人自作主张了。”
谢绎挑眉。
确实有这个可能。
两个人想着事情,屋内一时沉默下来。
炭火烧着,屋内暖融,谢绎扯了扯衣领,忽然觉得心底燥热,身上也热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