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刘光耀追问,不由得就将实话全盘托出,此时多个人一起出出主意想办法,总好过他一人呆在府中静静等待消息煎熬。
“所以她现在这副样子,是要去县衙,打算大闹县衙?”刘光耀稍一思索,依安九儿平时的行事风格,很快,他便能领会他们策划的用意和目的。
“没错,这主意是她想出来的,目前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只好让她先去试一试!”
“等等,你们在场外,可还有什么布置?”刘光耀眉目一紧,脑子里一个大胆的念头冒出来,被他及时的捕捉。
“场外?没有,难道大哥现在也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刘远风作洗耳恭听状。
“主意倒是有一个,大闹县衙,那可不是小事,但本来受害的那一方,就是我们刘家,县衙却对我们这个案子一直置之不理,这理字,自然是我们刘家占着
,这冤字,也被我们刘家背着,与其如此,不如就光明正大的把这件事情闹大,越闹大越好,最好是一发不可收拾,弄得人尽皆知,那到时候迫于民众议论的压力,以及各方的重视,到时候,恐怕县衙就由不得他们自作主张,可以任意践踏我们,届时想息事宁人,那就得看我们刘家人的态度。”刘光耀这算盘也是打得叮当响。
“大哥这主意,我看甚好,我现在就命人安排布置下去!”刘远风匆匆地与刘光耀告别。
安九儿一行五人,直接来到了县衙门口。
守在县衙门口的两个士卒,正要询问,不料,安九儿却直接绕过他们,来到了另外一边,走到了一面大鼓的面前。
“咚咚咚”只见她挽起宽大的衣袖,恶向胆边生,用力地击鼓,鼓声震天,震动四野,也惊了县衙。
“你这是要干什么?”守在门口的士卒,这才大感不妙。
安九儿回头向他们抛去鄙夷的一眼,随即便开始大声嘶喊,“妇人有冤,有天大的冤情,这才击鼓鸣冤,请县太爷为民妇作主啊!”
两名士卒,你看我,我看你。
“你在这里守着,我先进去通传!”其中一名,见形势不对,赶紧拔腿往县衙里面跑。
不多大一会儿,县衙里就升起升堂的威震声响。
与此同时,鼓声的震动,也引来了这四周路过的民众,纷纷上前围观。他们欢喜镇上,已经好多年不曾出现过击鼓鸣冤的冤案。
“那个击鼓的妇人,是什么人啊?她胆子可真够大的!”有一路人来得比较晚,踮着脚尖往里张望。
“哎呀,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吧,能来这里击鼓鸣冤的,那自然是有冤才来,谁家婆娘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跑到这里敲鼓耍猴戏啊,何况这鼓没事的时候,可不是用来敲着玩的。”
“那妇人看着好像是刘家的二少夫人呀!背影很像呢。”
“听你这么一说,我看着也觉得很像呢,那刘家最近也是倒霉得很呢,听说他们有一个绸缎铺子,前不久
刚刚被一场大火给烧了个精光,连一匹布或是绸缎都没有留下呢,会不会那二少夫人就是为了这个案子才来击鼓鸣冤的?”
看热闹的民众,好一番议论,个个八卦得很,伸长了脖子都往县衙里面看。
安九儿接着被士卒带进了县衙,这一次,通过这样偏激的方式,她终于能踏进县衙大门。
‘威武’,庄严肃穆的呐喊声,震人耳膜。
如果不是先前三番两次被拒之门外,一而再地拖延,走到这里,安九儿几乎快要以为自己见到了传说中公正严明铁面无私的‘包青天’包大人!
只可惜,这只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作秀。
堂上,正襟危坐的,便是这一县的县太爷,总管整个衙门的县太爷。
“堂下是何人,为何击鼓鸣冤?”县太爷刚刚被吵醒,非常不满,语气甚冷。
安九儿被身后的一个士卒用力一推,然后本能地往前一跪,便跪在了堂下。
她缓缓地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堂上的县太爷,同时也看到了堂上那副高高悬挂的排匾‘明镜高悬’,这本来是一地县衙用以谨行自己的操行才特意挂上去的警示牌匾。
看着‘明镜高悬’这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不知为何,安九儿突然很想冷冷发笑。
“本县太爷问你话呢?你是哑巴还是耷了?为何不作回答?”堂上正坐的县太爷,此时已是恼怒。
安九儿被这么厉声一喝,这才收回了散乱的心神,哪怕她跪着,她依然昂头挺胸地跪得笔直,声音朗然地回道,“民妇刘安氏有冤,有天大的冤情,还望县太爷可以为民妇作主!”
“刘安氏?”县太爷一听这姓氏,愣了愣,不得不重新打量起堂下跪着的妇人,这衣着朴素再简单不过,头上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名贵点的头饰,哪里像一个富家妇人的装扮?
难道,不是那个刘安氏?是另外的一个刘安氏?
“说,你有何冤情,尽管从实说来!但在堂上,你不得有半句谎言,你可明白?”县太爷义正词严地发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