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位县太爷身边的师爷,默默地冷着脸将一份名单呈了上去。
安九儿跪在堂下,所以对这份名单的内容,她无从知晓真正的记载,其实名单什么的,已经不重要。
这个时候,这位狡猾心机颇深的县太爷,要拉自己县衙底下的哪个士卒出来顶替这个罪名,已经不是她所要关心的事,而是该这位县太爷头疼才是。
“来人呐,把这两个人给本县令叫上来!”只见这位县太爷冷着脸念了两个士卒的名字。
很快,那两名士卒便被带了上来。
“跪下!”惊堂木再次重重地一拍,堂上的威震再现。
那两名被拎出来的士卒,可怜兮兮地跪在了堂下。
“说,是不是你们俩个败坏本县令的名声?本大人这几日明明一直在县衙,为何你俩却要谎称本大人不在?你俩好大的胆子!”县太爷摆出深恶痛绝的样子。
两名士卒也不知怎么想的,跪在堂前,个个瑟缩着身子,更是像做错了大事的样子,低垂着头,不敢声张半句。
良久,其中一个才颤颤崴崴地求饶道:“大人,是小的们错了!小的们撒了谎!”
“果然,是你这俩个蠢东西,一直在外面败坏本大人的名声!来人呐,拖他们下去,每人重打二十大板子!”这位县令大人见自己的手下已经立马认错,为免夜长梦多再节外生枝,便赶紧给予他们重罚,先将两人拖下公堂。
安九儿跪在一边,冷眼旁观。
恐怕,这又是这位狡猾的县令大人玩的什么把戏而已。
围观的不知真相的民众,又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这两个士卒也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这样欺上瞒下,该处死了他们两个才是,打二十大板,简直就是对他们轻饶了!”
“就是就是,还便宜了他们呢。”
“原来县令大人一直在县衙啊,我就说嘛,这大人怎么可能连续十一天都不在县衙呢?这明摆着就是不可能会存在的事嘛。”
县太爷听着外面偏
向自己的言论,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堂下跪着的刘安氏,这回,你可是亲眼所见,不是本官人不在县衙,而是的责任,也不是本官想对你们刘家人避而不见!”他刻意大声强调。
“民妇愚昧不知,原来这其中居然还有这样的曲直是非,幸而今日民妇击鼓鸣冤,亲自见到了大人本尊,要不然的话,民妇屡次在县衙受阻,险些去状告县令大人不务正事玩忽职守,罪过罪过!”安九儿话中有话。
县太爷脸色又是一僵,“刘安氏,你这是在威胁本官?”简直气得咬牙切齿。
“民妇就算真的状告了大人,那民妇也是被逼无奈的,不然民妇真以为大人是屡次刻意避而不见,无视我刘家的冤情,现在,民妇才知道错怪了大人,民妇恳请大人为民妇作主,为我刘家作主!”她趁热打铁。
“这件案子十分棘手,想要破案,并非一日两日便可寻到线索的!”县太爷自从这巧舌如簧的妇人上堂之后,脸色就再也没有好看过能松展开。
“请大人为民妇作主!请大人为我刘家一个公道,一个真相大白!”安九儿咬着这个要求不放。
外观围观的民众,又开始传出议论。
“哎,那刘家还真是可怜啊,好好的一间赚钱的铺子,说这样烧没就全烧没了,这事搁谁身上,谁也受不住啊!这个可恶的纵火犯,就该抓起来打死!”
“可不是,不还人家一个公道,不恶惩那纵火的坏人,今后这欢喜镇上哪家的商铺小摊,还敢正正经经老实地经营生意。”
“幸而这事是发生在刘家人的头上,不然的话,家底薄点或是本钱小的商家,只怕遇上这种大火烧铺子的事,只得哭天喊地等死了!简直就是灭顶之灾啊!”
这议论的风向一偏,又统统都转向了同情刘家不幸的遭遇。
县太爷高坐高堂之上,却是早已经后背汗湿,厚
重的官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堂下跪着的这个妇人,看着柔柔弱弱的,却是外柔内刚,这步步逼人的招式,也不知道是谁教给她的,居然让他这个官场中的老手,都险些当众出了洋相丢了老脸。
“民妇请大人为民妇作主!还我刘家一个真相!恶惩那纵火犯!”安九儿再次声音朗朗请求。
县太爷眼神开始飘忽,不安地转向自己身侧的师爷。
只见那位师爷向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人眼神在空中交会,默默地早已经有了无声的交流。
“这样吧,本大人会吩咐候能破案,本大人现在还真的无法给你定下一个确定的日期,至于这案子的进展程度,你刘家可以随时都来县衙询问,本大人会吩咐下去,定不会再有人隐瞒或是避而不见!这个处理结果,你可还满意?”无奈之下,这位县太爷只得退让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