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这样,娘,那我就只好收下!我代我爹娘他们谢谢您的这一番心意!”在这一刻,安九儿还是很感动的,最起码,现在秦氏已经拿她当作真正的一家人,还肯在她娘家危难之时,拿出自己的私房钱来帮忙安家度过眼前的难关。
这证明,她自从嫁进刘家,对刘家的一些付出和用心,都是值得的,已经得到了刘家人的肯定和赞赏,已经与这个大家族融为一体,利益共进共退。
“好了,别难过了,咱们现在就上马车出发吧!”刘远风站在一旁看着挺心疼的,搂着她走出刘家的府门。
车夫早已经将马车停靠在了府门口,依刘远风的吩咐,选了府中最低调的一辆马车,但马车的车厢里,已经重新按照他的要求,细致地铺了一层柔软的绒毯,可以有效避免这一路上的颠簸。
这一路上,也还算是颇为顺利。
到达安家的时候,安家小院子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也没看见个活人出来迎接他们。
刘远风先跳下马车,再小心的抱着九儿下车。
一感受到这过份的安静,九儿便心头隐隐有些不安。
“别担心,或许都在屋里没出来呢,也不知道我们今天就能赶回来,不是吗?”刘远风一眼看出她的担忧和不安,耐心安抚。
她一脚跨进安家小院,这次回娘家,明显感觉到安家小院里,比上次她回来的时候,要凌乱许多,一些本来该收拾在墙角的农具或是其他的杂物,此时却是四散在院子中央,她的爹爹就是安广川是个性子暴躁为人又粗心的庄稼汉子,收拾这种活儿,从来他都不会插手。
所以,一定是她娘病倒了,所以这里里外外没人收拾,就成了这个又脏又乱的样子。
“爹,娘,我回来了!”她一边由院子门口向堂屋门口走,一边高声大唤。
屋头这才响起了一阵动静,是从西头传来的,不多大一会儿,就只见她爹安广川脚里松松垮垮地趿拉着一双布鞋,毫
无形象地走了出来。
安广川抬头一看,看见的居然是自己女儿和女婿,很是高兴,“九儿,你们咋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刚还和你娘正说着呢,估计你们最快也要到明天才能赶回来呢。”
随后,他的目光又不好意思地扫了眼自己的女婿,刘家二少爷刘远风,见对方穿戴得整整齐齐,纹丝不乱,仪表堂堂,反观自己,要有多随意就有多随意,外衣就这样套在自己长衫外面,扣子掉了两颗,最糟糕的是,出来得急,连脚上的布鞋,都还没有来得及扯上后脚跟,没对比,不知道,一对比,这种落差,就越发的明显。
安九儿也是见惯了他这样不修边幅大大咧咧的粗莽样子,懒得和他多说,便直接开口问道,“娘呢?不是说娘病了吗?”
安九儿现在眼里心里,满的都只有她那可怜又善良的娘亲。
“你娘在西厢房躺着呢,已经躺了两天。”安广川用手指了指建在西边的西厢房。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娘怎么说病了就病了呢?你托人给我带信的那位大叔,我问他,他说他知道的也不多,可把我急坏了,这不一得到消息,我就立即赶回来。”她一边往西厢房快速走,一边不停地数落自己的亲爹。
这亲爹办事太不牢靠,这种重要的事情,就该写封家书或是向人家捎信的大叔讲清楚,不然害的只有她在刘家干着急,恨不得马上生出双翅膀飞回来。
“哎,谁知道她的,前一天她下地干活回来还好好的,吃了晚饭很早就睡下,结果第二天早上,就喊自己浑身都疼,连塌都起不了。这婆娘平时也没见她这般娇情过呀,依我说,让她在家里躺上两天,肯定这是累的,躺上两天保管自己就好了,又能下地干活了,可是你哥怎么都不肯,非要说请个大夫上门来替你娘诊治,结果这大夫一上门,就说你娘这身子怎么病得严重,要好生静养,还要每天吃药调理等等。”
安广川一边走一边愤
愤不平,句句都是对自己媳妇的埋怨。
“我本来没想着要通知你回来的,这都是你哥的主意,他说无论如何,都要叫你回来一趟,让你回来看看你娘!依我看,用得着这么麻烦吗?这大夫也请了,然后开的药也给抓回来,每天用瓦罐煎着,顿顿都有让她喝下,你就算回来,她这病不得也好好慢慢地养吗?”
埋怨间,已经走到西厢房的屋门口。
西厢房里支了一张床塌,现在床塌上正躺着的人,可不就是九儿的娘亲吗?
许是听见了外面这一路上的谈话内容,九儿的娘亲正尝试撑着自己坐起来。
“娘,您怎么坐起来了?身子不适,就好好躺着!”安九儿眼尖地发现,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跑到了床塌前,小心翼翼地扶起自己的娘亲,并在她的腰后面垫了一个软垫,让她娘亲不至于这么坐着太累。
“九儿,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九儿娘亲的目光,在触及跟在自己相公身后的刘家女婿时,立马充满了愧疚,“风儿这孩子也回来了?真是的,我这就是小毛病,玉龙这孩子真是,居然把你们都叫过来做什么?”她是个传道的妇道人家,相夫教子,以夫为天,自己再苦再累,也不敢有半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