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真的可行?”秦氏愣了愣,有几分犹豫。
毕竟人是她今天才关进柴房的,这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她就下令再让人将安九儿放出来,这岂不是太儿戏?这哪里能起到什么强惩的作用?
但是,族长和长老们那里的规矩,她又不能不有所顾忌。
“娘,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法子,儿子知道您现在心里还有气没有消,但是这件事孰重孰轻,相信娘心里也自有定夺,大不了,回头等事情平息之后,我再让九儿专程过来给娘赔不是,届时娘心里要是还不痛快的话,想怎么训她就怎么训她,儿子绝不干涉半句!娘,这样可好?”一番硬软兼施,这也是刘远风哄劝其母的手段之一。
秦氏并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之人,自己儿子又是求情又是下跪,无非就是想在她面前替儿媳求情,这样简单的道理,她并不是不懂。
没错,她现在是心里还有气没有消,要就这样放了安九儿这个丫头,她的确心有不甘。
但关着,也不能把这丫头怎么样,谁叫这丫头如今精贵着呢。
最后,她左思右想,自己这一步的退让,看来是必须要的,再蛮横下去,也只会弄得家宅不宁人心不安。
她无奈地挥了挥手,算是做出了让步。
“罢了吧,这次我就看在你求情的份上,还有我未来孙子的面子上,就先饶了她!但是,这并不等于我就此原谅了她的行迹,我可以命人现在就去放她出来,但是风儿,我这个当娘的,得好好提醒你,那丫头既然敢背着我们刘家所有人,出去外面擅自买那种药,你领她回去,也得好好做好必要的防备,如果需要的话,令人时刻看紧她,这是非常有必要的!不能让我的孙子在出生之前,有半分闪失,你能做到吗?”
秦氏说出了她心中的担心,一个娘亲如果不想要自己的孩子,那么一次不成功,也许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其
他方法的尝试,所以她很害怕。
“娘,您说的儿子都懂,儿子知道该怎么做,儿子一定会好好保护好这个孩子,因为这也是我和她的第一个孩子!”刘远风胸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
“那行,就这样决定吧!娘也能希望你和那丫头好好的,我们一家人都和和睦睦的,不要再出这么多糟心的事!娘老了,说实话有时候真经不起再三折腾!”只有在儿子面前,秦氏才流露出了孤单寂寥,甚至疲累。
自从自己夫君,也就是刘家老爷过世之后,她就没了可以倚靠的倚仗,儿子虽然孝顺,但儿子也有生意需要经营,忙碌在所难免,何况儿子已经成亲,更多的时间是用来陪儿媳的,她这个娘亲被冷落在一边,亦是人之常态,儿子再孝顺,哪里抵得过自己身边的夫君?这是极为不同的。
“娘,您平时没事,就让下人陪着去园子里多逛逛,赏赏花听听戏喝喝茶,不要一个人老闷在屋子里,儿子这阵子也是疏于照顾娘亲,这是儿子的不是,是儿子的失职!儿子还盼娘能保重身子!将来我和九儿的孩子出世,还需要娘帮着多看顾些,所以娘一定要好好的!”刘远风已经没了爹,如今这亲爹,自然是要好好孝顺的。
当秦氏身边的侍女,来到柴房将柴房上的锁取掉,打开柴房门时,安九儿的反应并不大,半蜷缩在塌上,只是抬起眼皮望了望门口而已。从门口透进来的明亮光线,一下子刺得她的眼睛睁不开,她急忙抬手去捂住自己双眼。
侍女满脸歉意,“少夫人,老夫人已经下令,您的禁令解除,现在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
出去?
虽然她早知道,依如今自己这样的状况,出去也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但想不到,自己还没有被关上一整天,秦氏的气这么就消了?
恐怕未必是秦氏的气消了,才肯放的她。
她依旧躺着,却并没有
动。
“少夫人,您怎么了?您现在可以从这里出去了?老夫人不会再关你,要不要奴婢去将您的侍女叫过来帮忙?”这个时候,这个秦氏身边的侍女,也怕出了什么岔子,自己一个下人负不起这样的责任,不免忐忑。
正常人在这个时候,得到了自由,不是该立即爬起来就走出柴房,走出外面自由的天地里去么?
可为何这个少夫人,现在一动不动,半点也没有像要离开这里的样子?
这正是让这位侍女,忐忑不安的所在。
“少夫人,少夫人,您是不是哪里不适?”
侍女没有底气,又再走近一步,又唤了几声。
“我没事,你去叫我的侍女叫过来吧!”事到如今,安九儿也不愿意再折腾自己,为难别人,便胡乱地挥挥手。
侍女立即叫来另一名下人,只见那名下人跑着出去,没多大一会儿,就从外面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安九儿却高兴不起来,这沉稳的脚步声,不是她的贴身侍女的,而是属于那个人,不用任何怀疑,就是他的!她再清楚不过。
心里不免酸涩,什么时候起,她居然那么了解清楚他的一切呢?甚至于包括他的脚步声,她都能依晰分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