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摇摇头,“没有,奴婢并没有见到少夫人手里提着有药包之类的东西。”
安九儿眼皮跳了跳,今天这些族中的长老看来是特意针对自己而来的,应该就是为了查实自己欲图‘堕胎’一事。
安九儿张了张嘴,正准备想说什么,刘远风发觉她的意图,便抢先一步,轻轻问她,“九儿,你自己说说看,那天和小侍女出去逛街,你可曾独自去过明月楼附近的一家药铺?”
事实摆在这里,如果她不承认,也许这些族中长老已经率先找好了刚巧看见过她的路人出来作证,亦或直接找那位药铺的掌柜出来指证,无论哪种情况都对她很不妙。
她紧紧抿着嘴,正发愁要如何与这些长老周旋,耳边只听见刘远风又轻声问道,“九儿,别怕,这些族中的长老此番前来并没有什么恶意,你若是真去过那家药铺,有在那药铺里面抓过药,你告诉这些长老们也无妨,你平素里就爱钻研些一些奇奇怪怪的配方,弄一些养生的方子,对一些稀有少见的药材,自然是有些偏爱的,搜集一些回来,这也是人之常情!想来这些族中的长老和族长大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刘远风话里有话,带着间接的暗示,她岂会听不
出来?只是她愣了愣,因为她完全没想到刘远风鼓励自己说出来,承认自己的确是进了那家药铺,也的确是在那家药铺抓了药,只不过这抓回来的药,是她用来研究养生的配方的药材,而绝不是什么堕胎药?
刘远风为什么暗示她要这么承认,这么引导下去,莫非……瞬间,她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
接下来,她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没错,我的确是去过那家药铺,也见过那里的掌柜,还用那里顺手带回了几回药材用来研究。”
“研究什么?难道不是堕胎的药么?”族长大人咬着牙沉着脸冷声斥道。
“堕胎药?族长大人,请您不要相信外面乱传的谣言是非!那都是搬弄是非巅倒黑白之说。”他绝不承认。
“我与我媳妇自成亲以来相敬如宾互尊互助,这乃是全府上下以至全族人都有目共睹之事实,连我这副病弱之躯,也有幸得九儿不停地更改配方细心调理静养,才得以有了今天的精壮!她学过医这也是不可抹灭的事实!我每日傍晚时分都需要泡药浴,这药浴中放入的药材,也是根据每个不同的阶段而有所改变,这一切都有赖于九儿一手操心打理,怎的,她出个门去外面买几味药材回来?结果这些药材居然就变成了堕胎药?可不可笑?”
刘远风冷然反笑,他本来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就给人一种孤冷的感觉。
秦氏此时也插话道:“族长大人以及各位长老,刚才来的大夫也给九儿把过脉,九儿腹中的胎儿很康健,这是勿须置疑的事实,所以这堕胎药一说,也是纯属子虚乌有,完全是不攻自破!”
腹中的胎儿康健,如今便是对这堕胎药一事最大最好的反击。
族长大人面子上过不去,长老中的一位此时又站起来,“那不如就叫个人去请那明月楼附近药铺的那个掌柜前来府中对质吧?药是那掌柜的卖出去的,具体是不是堕胎药,老夫想那掌柜的定然再清楚
不过!”
他们几位长老兴师动众地过来,总不能什么眉目也没查出点什么,就这样无动而返吧,那以后,他们在族中的威望还怎么建立?
“那就依长老所言,去请那位药铺的掌柜,我府中的下人去请,在这个时候自然是不合适的,要避避嫌,那就烦请长老们这边派出一个得力的手下去请吧!”刘远风似乎并不惧怕与那药铺的掌柜当面对质。
因此安九儿更加肯定,先前自己心中涌起的那个念头和猜测。
没用多久,那位药铺里的掌柜,自然是被带进了刘府。
进得门来,那位掌柜便不动声色地抬头,借着问安的工夫,已经细细将屋中的情形大致扫了一遍,在看到安九儿时,不自觉地多望了两眼。
此时的掌柜,明显在刘家人和刘家各位长老族长面前显得小心谨慎。
“安掌柜,你出来认一认,是不是前日有个年轻的女子去过你的药铺,在你的药铺里面抓过药?”
那位安掌柜缓缓再次抬头,目光仍然锁定在安九儿身上,良久才答道,“没错,正是这位年轻的妇人,前日去过鄙人的药铺,并且在药铺里逗留了会儿,走的时候还抓了几味药!”
“那安掌柜,这位妇人去你那里抓的药,是不是堕胎药?你身为一个大夫,开着这药铺,给人随随便便抓堕胎药,你不知道这是要遭天谴的吗?这是一条人命呐!你这堕胎药轻轻松松就可以要了一个小生命的性命!”族长大人沉声威吓道。
只见那位安掌柜伸手抹了抹额头上冒出的密汗,他承受着这几位长老以及这位脾气暴烈的族长大人的呵斥和审视的目光,他表示很大的压力。
想当初自己不过就是开个小小的药铺,每天卖点药出去以此为生,哪里想到,卖个堕胎药出去,也会惹出这么大的祸事上身!当日在药铺里,他就看出来这位年轻的妇人来路不简单,果然如此!
“说,你卖的是不是堕胎药?”几位长老也同时发话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