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刘远风身为富家子弟,从小所受的熏陶和严明的家教,让他很快在第一时间里便及时做出了应有的应对。
他并没有因为自己认识沈家明,并且与沈家明不和的缘故,便迁怒于沈家明的媳妇,反而诚诚恳恳地先认错,当然也是他们有错在先,毕竟是自己媳妇的脚,先踩了人家,让人家受疼,这一点是勿须置疑的。
“对,是我的错,刚才周围的人太多,我急着想要早点儿出来,你没事吧?”安九儿本就心地善良,在大度和宽容方面,绝对不会输给自己的相公。
陆莺莺先前莫名被踩中一脚,那一脚踩得并不轻,还真是有些生疼,的确是让她很恼火的。
但是看见对方这一对夫妇诚恳地向自己表达歉意,她虽然大家闺秀,又是第一次来这民风纯朴的乡下,自然也是不好再继续追究下去的。
“看这位妇人的衣着,好像也不是这里的人吧?”与此同时,陆莺莺也在悄悄打量了对方之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这乡下百姓,就算是年轻的未出阁的女子,都穿得极为的简朴。
“好眼力!不过,我娘家却是在这里,我也算是在这里土里土地长的本地人吧。”出乎安九儿意料之外,沈家明娶回来的这个姑娘,并不像她想像中的那般刁蛮任性不好相处。
这个发现,无疑是个好的现象。
“我和我相公是出来赏花灯的,想必你们也是吧?对了,家明,你快过来看看,你认识他们吗?你也是这个村子的人,这位夫人也说自己是村子里的本地人,你们都在同一个村里,想必应该都是彼此认识相熟的吧?”陆莺莺在这相对陌生的地方,一下子见到了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妇人,而且对方的身份好像也是从大门大户里出来的样子,所以从某种程度上面,她看见这么与众不同的安九儿,就好像从她身上也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所谓同是一类人,不禁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当然,现在沈家明还完全不知道自己身旁的媳妇,已经得出了这么可怕的认知。
他
要是知道的话,铁定老早就直接拉着自己的媳妇走人,不再给她们两个妇人攀谈的任何机会。
沈家明硬着头皮凑过去,这个时候对于他来说,是有点尴尬的,因为他生怕对面的安九儿,还有刘家的那个病秧子,会一不小心嘴快,便将自己暗中对付刘家打压刘家的事当着陆莺莺的面说出来,当然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女人的嫉妒心,他只怕对面聪明伶俐又心机颇深的安家丫头,会为了对付他报复他,故意不小心在言谈之间将他们过去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并且好过一段的旧事给搬出来,这可就能害惨了他。
所以,他抢先一步,赶在安九儿开口之前,就直接模糊地答道,“我看着有些面熟呢,应该就是我们这个村子的吧,至于是哪家的,我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起来呢。”
既承认了安九儿就是和自己同村的,这是不可反驳或改变的事实,便也仅仅只限于此,迅速撇清自己和对方的一切关系。
安九儿微眯起双眼,这家伙这一招,还真是高!
与此同时,刘远风只是含笑不语,在现在这种赏花灯会的场合里,也实在不适合再惹出别的事端来。
“这样吗?都在同一个村里,你居然也不知道人家这位夫人贵姓出自哪家的?”陆莺莺虽有些狐疑,但是,好在这个理由也算是能勉强过关。
“我也好像不记得这位大哥贵姓家住哪个方位呢?真是不巧得很,我现在已经很少回村里,这次难得回来一次,就小住了几天,说来惭愧,我虽然是这个村子里出生并长大的,可我居然对我们这里知道得这么少!”论演戏么?她安九儿只要愿意,也可以演上一演,当然这得看她的心情。
她今天看陆莺莺为人还不错,所以大度地不与沈家明计较,三言两语,便间接地替他圆了谎。
至此,也让陆莺莺彻底打消了疑虑的念头。
“难得有缘我们四个人能在这种场合里相识,要不我们一起结伴赏花灯吧,人越多越热闹才有意思呢。”陆莺莺第一眼,就觉得对面这
个年轻的妇人气质温婉,有心想要结交,也好让自己在这乡下不再孤单落伍。
“这……”安九儿倒是没料到陆莺莺会诚心相邀。
只是,她该不该去呢?
站在她身边小心护着她安危的刘远风此时站出来主动替她解了围,“抱歉,可能要辜负这位夫人的一片盛情相邀,实在是因为贱内现在身子多有不便,这里人多,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实在是拥挤得很,贱内就是因为身子不适,所以我刚刚才护着她从里面退出来,好送她到人少安静的地方歇歇。”
陆莺莺这才仔细去看对方的腹部,只见那里正有一双大手轻轻地护着,她很是惊喜地反应过来,“你怀孕了?”
安九儿满脸满足地点点头,算是默认。
“太好啦,真是值得庆贺的大喜事!那既然你有孕在身,出门在外又是晚上的,自然是需要更加多注意一点,看来还是我太唐突了呢,好吧,既是有缘,相信我们以后还会遇上的,那我现在就不多作挽留!”陆莺莺很是善解人意。
“多谢夫人可以理解!那我们也祝夫人在花灯会上玩得开心!”刘远风礼貌地打过招呼之后,就打算带着有孕的安九儿赶紧离开这人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