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指着凌山晴破口大骂,唾液星子喷射在空中,“你这个小贱蹄子,我作了什么孽,给查家娶了你这样的媳妇。害了子安不说,现在还蹬鼻子上脸了啊!老娘打死你!”
眼看着农妇越走越近,凌山晴早就抱着孩子站在一旁,看她的目光如同看待疯子一样。
那目光让农妇如芒在背,虽然既没有出言顶撞,也没有出手反击但农妇被她的眼光看得浑身起毛,心里有了一丝凉意。她将凌山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心中暗道,“人还是这个人,怎么感觉变了似的?可再怎么变,都还是查家的媳妇!”
农妇的视线停留在了凌山晴的额头上,她眼睛一亮,抓到了新的把柄,更是不得了,“敢拿我做衣裳的布料包你的头,我呸!”
说罢农妇朝着凌山晴冲撞了过去,凌山晴抱着孩子来不及躲藏,两人撞了个满怀。
凌山晴圈着怀里的囝囝,后背倾斜,农妇趁着凌山晴不注意,手腕一抽,将她额间的布料拽了
下来。
伤口受到刺激突突地疼痛,凌山晴怒了,她什么时候被人指着鼻子骂过?将囝囝放在地上,凌山晴捡起地上的碎片,一把捏住农妇的手腕,农妇动弹不得,看到一边吓得要哭的囝囝,另一只手顺手就一掌打了过去。
力道很大,囝囝没站稳摔倒在了地上,捂着脑袋哭了起来,却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眼神怯怯地看着农妇,凌山晴心里一紧。
凌山晴一只手扼住农妇的手腕,另一只手死死拽住她的头发。
农妇头皮发紧本能性地转过头,凌山晴扬了一巴掌拍在她的脸颊上。
清脆的巴掌后迎来短暂的沉默,查子安的二叔公想着是查家大房的家务事不打算插手,可如今眼看就要打起来了,他连忙上来将农妇给拉住,“子安他娘,既然活着就好了,你就别……”
农妇挽起了袖口,朝着手心里唾了几口唾沫,掌对掌使劲搓了搓。
眼瞧着二叔公就要拉她不住了,老妇还教训道:“你敢打我?子安你还不快帮我教训教训她!”
查子安站在农妇和凌山晴的中间,觉得里外都不是人。
他看了眼农妇,她身上的青色布裙干干净净,再瞧着头发散乱的凌山晴,额角还挂着血,身上全是泥土。
可这两人一个是他亲娘,一个是他有愧在先的媳妇,他该怎么帮?
两人的眼神宛若电光雷火,滋啦啦响起来足以将他劈个一命呜呼,他看了眼凌山晴没说话,递了个眼神过去。
农妇捶胸顿足,还硬是挤了几滴眼泪下来,不时捏起帕子一角擦拭着眼泪,
然被帕子遮住一半的眼中,闪过几丝阴险,她嘴里还不经念叨:“这个小贱人,和那个小哑巴吃得欢却让你饿着肚子,还跟那个二少爷不清不楚。这样不孝不忠的女人,败坏了我们查家啊,不然上天怎么让她生了个哑巴儿子呐!”
凌山晴毫不示弱直言:“我有什么对不起查家的?烧水做饭种田洗衣,哪一样不是我做?囝囝有病就活该被你们一家老小欺负?”
一股本来不属于凌山晴应有的气势,让农妇心中暗暗惊诧。
查子安头皮发麻,他从前怎么就没注意过
婆媳两人之间有这么多矛盾?
揉了揉额角,他打了句圆场,“娘,你就少说几句,今天是我不对,我不该”
农妇抬起右手,点了点查子安的脑袋,打断他的话。紧接着,她又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你住口,你究竟还是不是我的儿子!竟然帮着这个贱人说话!”
门口闪过几个人影,农妇眼神一亮,身子板挺得更直了,“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赶紧给我过来!”
原来房子外站着的就是查子安的大嫂和二嫂,两人刚从河边洗完衣服回来。跟两人一同洗衣归来的几个邻居妇人,她们也都朝着里面探头探脑,脸上写满了好奇。
农妇见到有人在门外张望,两条腿一蹬,佯作无力瘫在查子安的怀里,声音大得让院外的人也能听见。“媳妇打老子啦,大家赶紧过来评评理啊!这让我的脸往哪儿搁啊!”
这句话果然勾起了院外人的注意,几个邻居看热闹不嫌事大,放下手上的木盆你一言我一语地评论了起来,“查家三媳妇这么横,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她老娘?”
“谁家摊上这样的媳妇谁倒霉,赶紧休了吧!”
另外两个粗手粗脚的妇女也连忙将手里的木盆放下,农妇望着柴房外的锄头不经意地努了努嘴,两人立刻会意,将锄头拿了出来把凌山晴围住。
凌山晴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她将先前拾起的土碗碎片在胸前比划,“谁过来,我就划了她的脸!”
农妇眉毛拧做了一团,将扶着她的查子安推开,哀怨道:“反了反了!老大的,去把查家老族长给我请来,老二赶紧去找里长去,让他们评评理!这个媳妇我查家该不该休了!”
凌山晴瞳孔收紧,脑中飞速运转,族长若来未尝不是好事,她心中有了解决的办法。
就在此时,一声不合时宜的笑声响起,“看来我来的刚是时候啊,子安他娘,大好事啊,看看我带谁来了。”
凌山晴一双美眸死死地盯着跨门而入之人,来人正是里正。
里正说完话,转身点头哈腰的朝着后面之人揖了揖手,趁着他露出的空当,凌山晴看到了那个人。
喻家二少爷,喻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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