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模样虚弱,面色发白,若不是有人支撑着,怕是要倒在地上了。
大厅一片嘈杂,前不久蘑菇便吃坏了客人,虽说是有人陷害,却也导致人心惶惶,现在新推出的火锅又吃坏了客人,谁能保证酒楼食物的安全了?
司鸿远不慌不忙的走下楼梯,便见吃坏的人似乎在等着自己,几步迈下台阶,“这位便是吃坏身体的客人?”
男子虽虚弱,却仍然能够感受得到他的怒气,见人出现,用了全身的力气,“你们的火锅吃坏了人,我要求赔偿!”
司鸿远面带浅笑,也不刨根问底的追问,环视众人,“大家还有谁吃火锅吃坏身体的?”
大厅里的人却皆摇头,男子有些担心他不认账,自己浪费钱买药,追问着,“你们酒楼到底赔偿不赔偿损失,我就是因为吃火锅才拉肚子,买药还花不少钱呢,你们酒楼总要给我个说法吧。”
“说法肯定会有,适才只是确认一下还有没有其他客人吃坏的,既然没有,我也就放心了,”司鸿远声音平缓,没有一丝惊慌,“既然这位客官是在本店吃过火锅之后才拉肚子,本店必然赔偿损失。”说着,朝李掌柜使个眼色。
后者在柜台上拿了银钱,交到男子手上,“诺,我们的火锅没有问题,大家都吃不坏,也可能是你体质不是很好,剩下的钱便拿去看大夫吧。”
男子一怔,原以为酒楼的人定人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赔偿自己,这银子一拿出来,不就是意味着他们承认自己的东西有问题了吗,但被李掌柜这么一说,大家还都觉得有道理,为什么别人都吃不坏,偏偏他一个人吃坏,多半不是火锅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
男子拿到钱,便没有理由再闹下去
。
司鸿远上楼,李掌柜立马跟上,等回到办公室,只有两人在场,他才问道,“公子觉得事情有蹊跷?”
司鸿远慢条斯理的在椅子上坐下,不可否认,“着实有些不大对劲,火锅怎么会吃坏人,又没有人往里面下药。”
下药……李掌柜倏然想起什么,“公子您的意思是……”顿了顿,“我这就下去调查,若真的是有人刻意为之,定不会轻饶。”
敢在酒楼食物中下药的人,喻兴业是第一个,若再发生这样的事,难免不会让人浮想联翩。
司鸿远看着李掌柜离去的身影,眸色复杂。
有专门的人管理火锅这一块,所以调查起来范围小很多,也容易得多。很快查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李掌柜走进门时,正巧一暗卫出门,两人打个照面。他进去之后,先是观察气氛,但见司鸿远面色不大好看,先将自己要说的话放在一边,询问着,“公子,是不是找囝囝的事情进展不大顺利?”
司鸿远平日里皆是笑面,眼下连笑脸也没了,想来时事情太不如意。
他略微叹息,“依旧没有什么进展罢了,”话锋一转,“查到是什么人做的了吗?”
李掌柜听出他问是什么事情,应道,“查到了,那客人吃的底料是昨夜剩下的,不新鲜,所以才吃坏了肚子。”
“怎么会用剩下的?”司鸿远一听便觉得事情不对劲,他们从来也没有用过剩下的食材,“查出是什么人做的了吗?”既然用了,就必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他会如此问,李掌柜也半分不觉得意外,应道,“是后厨那边有人做了手脚,那人就是……”
司鸿远趁着早上不忙的时候,将所有伙计叫到一起,来回踱步,“
昨日有人用隔夜的火锅底料招待客人,害的客人吃坏身体,你们知道此事吧?”
那客人来酒楼找赔偿,此事无人不知,伙计们却没人敢回答。
司鸿远眼神渐渐地闪出些许紫光,犀利的目光在众位伙计身上打量,最终停留在了一个人身上。
“昨天是你招待的这位客人吧?”司鸿远看着面前这个唯唯诺诺,头低着的下人,但他却丝毫看不见他的眼睛,“你抬起头来。”
“是是我。”下人缓缓地抬起了头,那目光似乎有些躲闪,手脚也变得不自然起来,嘴唇不停地在动着,仿佛还有些什么话没说出口。他的手在粗布麻衣上摩挲着。
“你为什么要把隔夜的剩料给客人们吃?你不知道这会损害到客人们的身体健康吗?”司鸿远上下打量着这个伙计,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看他低声下气的样子,不免就更加生气了,看这样子分明是知道下场的,为什么还要明知故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