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娴一脸古怪地说:“白粥而已,能有什么味道?”
“你做的味道都好吃。”
“……”
苏静娴面无表情,直勾勾盯着沈玉泽。
“用这种撩小姑娘的话对付我,有意思吗?”
沈玉泽撇嘴道:“这叫对你表白,懂不懂?没有风趣的娘们。”
“满打满算,你才二十岁,不也是小姑娘么?”
“咱就是说,你这性子真得改一改了,你对你亲弟弟,比太后对我还要残暴!”
刚刚的争执,沈玉泽是听的清清楚楚。
什么摁在水里呛,吊在树上抽,还有关进柴房里用火烧。
这特喵的都堪比镇抚司大狱的逼供手段了!
苏静娴回复的也很有力。
“玉不琢,不成器。”
沈玉泽气笑了。
“呵呵……这哪是琢玉?明明是拿锤子砸,哪块璞玉经得起那么砸!”
“就算是教育,也得讲究方式方法,结果你连人权都不讲。”
“我看啊,你比你弟更适合执掌镇抚司。”
苏静娴接下来的回应,一语中的。
“一个祖辈都被冤杀的人,有人权可讲吗?”
沈玉泽无言以对。
事实确实如此。
成长环境不同,不能苛求苏静娴和正常女孩那样。
她对自己,比对苏申义更苛刻。
沈玉泽默默喝完了粥,啃完了鸡蛋。
“你说的没错。”
“小舅子那边交给我来处理,保证让他心甘情愿地给你跪下磕头。”
“到时候,要是他还不乐意,咱俩混合双打。”
沈玉泽主动把餐盘收拾好,替她放进了厨房,柔声宽慰道:“至于你,还是回去歇着吧,毕竟你昨夜也没怎么睡。”
“我不累。”苏静娴说。
“行行行,您牛掰!”
沈玉泽气呼呼地走出苏家院门,苏静娴也懒得管,自己确实气得心慌。
离开麓园巷后。
沈玉泽没有回到王府,而是去丧葬品铺子买了点纸钱香烛。
顺便,打了两壶酒。
按照一般套路,从远方归家之人,都会去祭拜祖陵。
苏申义不是不记得仇恨。
单纯扛不住苏静娴提供给他的修罗场而已。
对于仇恨,一直都铭记在心。
沈玉泽也知道苏家祖坟在哪,城外十里处的将军墓。
御剑而去,转眼即到。
坟前,有个牛鼻子小道士正蹲坐在坟前,双眼空洞无神。
沈玉泽走了过去,用酒壶敲了敲他的肩头,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
“小舅子!”
“您是……誉王殿下?”
苏申义连忙作揖行礼,沈玉泽抬手示意让他打住。
“再过一阵子就是一家人了,何必行这些虚礼。”
沈玉泽说着,放下酒壶。
把纸钱和香烛点燃,神色变得无比虔诚。
这个举动,让苏申义颇具好感。
“苏老尚书和苏将军为大云翦除不少外患,这才有了我们沈家能够稳稳执掌天下。”
“无论是处于私情还是公义,本王早就应该来拜谒陵墓。”
“当然,来到这不是也不只是为了拜谒,还是为了和你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