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大川的深山里,风吹开浓厚的白雾,隐约能看见一片人类痕迹。
训练场上一群绿色军装的人,挥汗如雨。
不远处跑来一个年纪不大的小战士,举着一封信,很是兴奋,来到领头的一个男人面前。
“连长,有你的信!”
小战士脸上的笑容很是朴实,只是听连队里的老兵们说过连长结过婚还有一个女儿,可是他来连长手下都三年了,从未见过连长老家有过来信。
要不是连长每个月都往老家汇钱,他还要以为是那些老兵在骗他呢。
“好好训练!不要探头探脑的,小李,你来盯着,训练最后十名,全部加训十圈!”男人和送信的小战士说完,拿着信往一边去了。
“哎!连长!我一定睁大眼睛好好盯着他们!”
“小人得志啊小李!”
“加训十圈我还能赶上食堂的大白菜炖肉片子吗?冲!”
“嘿!怎么不等等兄弟。”
“站住!”
。。。。。
走到训练场边上的两层小楼,站在树下。男人把信封翻来覆去看了一遍,一张黝黑普通的脸上没有什么别的表情。
干脆的把信拆开,不是熟悉的字迹。
男人有点恍惚,继而扯了一下嘴角,是了以前那个会给他写信的人,已经离开了。
身后一只黑手目标明确,想夺走男人手中的信纸。
一把握住,男人都不用转头有点无语:“印天,你干什么?”
被叫做印天的男人,做坏事被抓到也不局促,笑起来眼尾炸出条条纹路,说:“老宋,我听传达室说有你老家的信,这不来看看情况吗?”
收到信的男人正是宋运达,宋铃铛她爹。
瞅着好兄弟没有搭理自己的话,印天撞了撞对方:“你老家很久没有给你寄过信了吧,我记得有好多年了。这突然给你寄信,是找你干啥?”
两人从入伍就认识,这么多年一个是连长一个是副连长,关系自然铁的很。
问起话来好不见外。
宋运达放开印天的手,语气淡淡的:“是我女儿的信,问我有空回去一趟没。”说起自己的女儿,宋运达像说一个陌生人一样。
印天的反应却很大:“哎呀,侄女给你写的信啊。她现在应该十一二岁了吧,是可以给你写信了。”
帮好兄弟盘算起来:“你们父女俩也有个六七年没见过了,你这些年一直没休假回去过,这次侄女都给你写信了,肯定是想你了。
我等会陪你去找团长请个假,七年没回去过了,团长不得给你批个一个月的假啊。
你家在云北回去也快,到时候你可以好好陪陪侄女。”
耳边是好兄弟絮絮叨叨的声音,宋运达想了想,他女儿会想他吗?
仔细想了想,也只记得四五岁的小姑娘瘦瘦一个,握着她娘的手害怕又故意板着的小脸。
宋运达不知道自己回去干什么?他媳妇已经死了,出于对宋铃铛的抚养责任和避免老宋家影响他的发展,他每个月把工资的大部分都寄回家。
也就这两年升到连长了,每个月实发到手里有六十块钱,才算手上还能有点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