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娘亲姑姑与两位姨姨是旧识。”温玖玖率先开口。“翌儿,你们叨扰了两位姨姨多久?”
温玖玖并不想与覃秀妍郭芙再有过多交集,她亦有阴暗的心思,在她们面前,十余年前皇宫中那段恶心的日子便会重现。
她与萧晔虽未发生过什么,可那段时日,是确实存在过的,她听到过萧晔服下“沉沦”时,淫语着她的名字,她恶心得想吐,哭得不可自已。
她不确定,不确定萧晔梦中是何……不确定萧晔在与她二人独处时,会不会像萧慎渊一般,云淡风轻的说着与嫔妃之间那所谓的“乐趣。”
“回娘亲,从晨曦至今。”颜翌北只觉得娘亲的手有些颤抖,这两个姨姨,定给娘亲带来了什么伤害,不是好人。
“娘亲,我已让阿铎给她们付了报酬,她们未要,我便悄悄放到了她们院中的花篮旁。”他继续道。
付了报酬,她们有所得,他们得了饱腹,便不算叨扰,也不相欠。
“红渠,再拿些银票,感谢二位。”温玖玖杏眸冷了下来。
“颜夫人不必如此见外,当年之事,我还未曾感谢您。”覃秀妍赶忙口道。
“娘子,娘子……”这时,下学的段时安买了一堆吃食到竹屋。
红渠抽出佩剑,架至来人的脖颈处。
凡是对娘娘与小主子不利的,皆是敌人。
“这…这是?”段时安伸手便想去拨开利剑。
红渠将剑往里了几分。
覃秀妍吓得往前几步。
郭芙则扶着覃秀妍,道,“颜夫人,你已杀了妍姐姐的一位夫君,还想杀第二位吗?”
一时之间,全是无声的哗然。
“颜…颜夫人,芙儿有口无心。”覃秀妍拨开郭芙的手,立马落跪。眼却直盯着落在段时安脖颈处的利剑。
段时安看着背对着她红色背影,娘子的前夫不是污吏吗?
温玖玖冷笑一声,“红袖,劳烦你带着铎儿与小星星到一旁避一避。”
她接下来的话,并不想让两个孩子听到。而颜翌北,作为大渊储君,他听得,也必须听。
见红袖带着两个孩子走远了,她才低头对颜翌北道,“翌儿,今日娘亲便告诉你,什么叫以德报德,以怨报怨。”
“郭姑娘,你说我杀了覃小姐的前夫,我不认。他抢人妻,杀功臣,弑君父,与江湖污门苟合……哪一条罪名,他都人人得而诛之……郭姑娘,你莫要忘了,我剜他眼,砍他手时,你对他以死相护,可他的剑可是指向你的,若不是我踢开那剑,今日也不会有你在这同我大呼小叫,你所非要说我杀的人是谁的夫,那可直接说,我杀之人是你的夫,是你爱慕之人。”
温玖玖蹲下身,眼眸温柔的看向儿子,“翌儿,她以死相护,而她相护之人确将剑指向她,她还觉得她护之人值得,这叫眼瞎心盲,以德报怨,这缺心眼之事,我们不干。”
说完后,她又起身,“郭姑娘,十年前我放你一马,并非是因覃小姐求情,而是因为我最难的那半年,你陪我打过几场叶子牌,也曾为我煎过两次“保胎药,”虽那药是假的。所以,放了你,是我以德报德。”
郭芙看着威严的眼神,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覃小姐,你起来吧,万一再有个好歹,郭姑娘又该认为是我的错了。”温玖玖看了段时安一眼,“红渠,放了覃小姐的夫君。”
“娘子。”得以逃脱的段时安疾跑到覃秀妍身边,他看了一眼方才说话的女子,眼眸微闪,这便是前朝昏君所封的昭元皇贵妃,现在的皇后娘娘,确是殊色。
可比起他娘子,还是有一定差距,他的娘子,才不会如此咄咄逼人。
“娘子,你无事吧?”他连忙检查着覃秀妍有无事。
若他娘子有事了,他定不会放过这皇后娘娘的,正如她自己所说以德报德,以怨报怨。
“我无事。”覃秀妍道,“夫君没受伤吧?”她也为段时安检查着脖颈。
“我无事,那姑娘只不过吓唬我而已。”段时安摆了摆手道。
他还不信了,皇后娘娘会无缘无故杀人。
他为何看一眼,便认出红衣女子是当今皇后娘娘,那是因为年少时他与父亲在京都做生意,皇后娘娘与她哥哥温钰堂被称为京都两霸。
他在京都三月,亲眼见到皇后娘娘与她哥哥打了五次地痞流氓,帮了好几次乞讨老人……他们兄妹,不像京都两霸,更像京都善人。
时隔多年,他一眼便认出了。皇后娘娘比起年少时,除了容貌更甚,并无其它变化。
郭芙愣在原地,面对温玖玖的字字珠玑,已忘却大半的记忆又重回脑海。
七八月份的天气,说变就变,温玖玖一行人刚想离开,大雨便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