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舟心中闷痛,抱住他轻声安抚:
“没有误会,只是太突然了,我没有反应过来,抱歉。”
他抱着景悦哄了好一会,才让怀中人止住眼泪,祁月舟爱怜亲他脸颊,哑声说:
“我一直都以为是我来晚了,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先来的那个。”
“景悦,我好开心。”
三天后,本市新闻宣布心悦集团犯罪团伙全部落网,景悦收拾好行装,看完新闻后,关掉电视走出了病房。
祁月舟拉着他,准备要走时,景悦脚步一顿。
祁月舟回头,顺着他视线望去,看到往这边走的谭昱恒,他神情憔悴,坐在轮椅上。
手和脚都被纱布包裹着,景悦没想到他会受这么重的伤,在他记忆里,谭昱恒从来没有这么狼狈的出现在他面前过。
最终轮椅在他们面前停下,祁月舟警惕地护住景悦,谭昱恒眼睛黯淡,自嘲道:
“祁月舟,我都这样了还能折腾什么呢?”
祁月舟冷声道:“你本事可太大了。”
谭昱恒没和他互呛,抬头看向景悦。
“可以……聊聊吗?五分钟就行。”
祁月舟一分钟都不想和他多待,他正欲拒绝,景悦拉了拉祁月舟的衣角,回应了谭昱恒:
“好。”
谭昱恒眼睛亮了一下。
景悦安抚似的捏了捏祁月舟的手:“我就在站在这里,你能一直看到的。”
祁月舟尊重景悦,走到不远处长椅那边坐下等着。
景悦低头望着他,出声问道:
“怎么变成这样了?”
谭昱恒愣了一下,景悦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和他讲过话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又疼又酸。
他望向自己隐隐作痛的手臂,掩去眸中情绪:
“没什么,出了个车祸。”
景悦惊讶,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又问道:
“你想跟我说什么?”
谭昱恒心脏越来越痛,痛的他几乎要掉眼泪,他压下情绪,低着头说:
“我试过了,腿受伤真的很疼,被烫伤也很疼,被喜欢的人冷落,也很疼。”
景悦双手握成拳,没说话。
谭昱恒眼前模糊,眼泪落在腿上,他说:
“所以我想说,景悦,这些年,对不起。”
“我知道道歉没有任何用,我也不配奢求你回到我身边,所以我能做的,好像只有一句对不起。”
景悦的声音,还是和很久之前那样软绵绵,只是这次开口,不是在哄着、求着谭昱恒,他望着这个狼狈的男人,狠心说:
“我知道了,但是我不要原谅你。”
谭昱恒心脏被重击一下,几乎让他呕血。他苍白着脸抬头,泪痕还挂在脸上。
景悦丝毫不留恋转身,正如那天在包厢里一样。
他被祁月舟揽着走出去,再也没有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