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色难看的刘光齐，李建国连忙开口安抚他。
“我问你，你有关系吗？”
“关系？什么关系？”
“你厂子里有关系吗？”
“我老丈人啊，他是车间主任。”
“他？他还能干几年，别到时候连他自己的位子都保不住，再说了，我听说你老丈人可不止你媳妇一个闺女，他还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也在你们车间。”
“这…”
刘光齐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要我说，你就别折腾了，当心赔了夫人又折兵。安心当个工人就行，工人最光荣。”
说完，夹了一筷子的牛肉，细细地吃了起来，余光瞥见刘光齐脸上的神色，跟打翻的五味瓶似的。
刘光齐猛然喝了一口杯里的酒，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建国，然后开口说道。
“建国哥，求你帮帮我，我不想一辈子都做一个工人。”
李建国听了，叹了口气，劝道。
“算了吧，光齐，你既没关系又没背景，就凭你那个六级工的爹，嗳，难。除非…”
李建国的话让刘光齐的心跟坐过山车似的，一上一下的，听到李建国话里的意思，似乎当官的事还有转机，于是急忙开口问道。
“除非什么？”
李建国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三根手指搓了搓，刘光齐自然就看懂了其中的意思，不过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罢了。
刘光齐见此，也在心里暗暗思索，又聊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临走时，脚底下都已经不稳了，李建国只好扶着他送到后院里。
等再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出门倒水的娄小娥，四目相对，娄小娥怔了一下，然后又把门给关上。
李建国摸了摸鼻子，就回了前院。
也没管杯盘狼藉的桌子，反正一会儿会有人来收拾，躺在床上眯了起来。
半夜，秦淮茹如约而至，看着桌子上的剩菜，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李建国，想要把这些带回去给两个孩子尝尝，还没开口，就听床上传来李建国的声音。
“可以在这吃，不能带回家去。”
秦淮茹有些局促，支支吾吾地说道。
“建国，我想把这些带回去给两个孩子尝尝，他们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荤腥了。”
“不行。咱可是说好的，你吃多少都可以，就是不能带回去。”
“嗯。”
秦淮茹低着头，应了一声，也没用筷子，捏起牛肉吃了起来，吃着吃着眼泪就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见秦淮茹半天没动静，李建国抬头就看到她正低头捂着嘴低声抽泣着，身子也跟着一抖一抖地，看得李建国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