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会动你的孩子，只有留着它，你才会乖乖地呆在宫里。”更重要的是，他对墨北晟并没有完全放心，只要清颜和他的孩子还留在宫里，他
就算有什么异心也不敢乱动。
清颜微微一笑，“这样是最好了。”
两个人又恢复了沉默，上官泽看着清颜艰难地走回软榻坐下，见到她的额头上冒出薄汗，神情一动，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还想问一句话，你只要告诉我是或不是。”清颜定定地望着他，吐字清晰。
“你想问朕纳兰家的血案？”上官泽半点都不回避她的视线，平静地说道，“确实是我设计的，陆启松不过是我的棋子而已，你爹恐怕也早就知道了，他不是还让暗卫给你送信让你离开京城么？”
原来这些他都清楚，清颜突然轻笑出声，不知道为什么，追查了那么久的真相，终于得到了上官泽的承认，她的心底却没有想象中的激动，甚至没有任何感觉。
那份曾经被她视为支撑着她活下去，却因为墨北晟的存在而渐渐消散的恨意，又重新地回到了她的心底，甚至从从前更强烈，她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才能压抑住自己冲上去同上官泽拼命的冲动。
“是朕辜负了你，但是就算让朕重新再选一次，朕依然会牺牲你，来覆灭纳兰一家。”上官泽认真地一字一顿地将这句话说完，这两年
里他无时无刻地不在内疚，并不是内疚那百余条人命，而是内疚伤了一个女子的心，毁了一个女子的希望。
“上官泽，你真残忍。”无情地将真相血淋淋地摆到了她的面前，半分都不犹豫，即使他说一句后悔了，她也会在心里停顿一下，然而他却坦然地告诉她，他从来不曾后悔，甚至于再选择一次依然是牺牲她而选择他的江山。
她握紧了拳头，为从前的自己悲哀，为什么会爱上一个如此冷酷无情的男人，她其实早该看清的，却是到了这一刻，她才终于承认自己的错，错在爱上这么一个将权力地位摆在最前面的男人，她的爱如此卑微残喘，竟是被这个男人踩到了脚底下。
但是，这样才好呢。
清颜突然垂下了头，这样死透了的心，才是最好的结果，不是么？
“上官泽，你知道两年前我毒发的那一刻，心里在想什么么？”那一双明亮的眸子忽地一闪，“若是我侥幸不死，你今生所欠我的，必定夺你的天下来还。”
这才是，纳兰清颜回京的真正目的，深藏在她心里的仇恨，因为上官泽的这一番话而重现燃了起来，如熊熊烈火般将延绵到了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