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只有两座桥,隔的挺远,沈棠不信终日待在花园里伺候的小丫鬟会弄错。
沈棠道,“万幸我没事,但那小丫鬟连两座桥都分不清,办事也太马虎了,若我摔出好歹来,以后江表姑娘怕是都不好再来府里了。”
……这是不可能的。
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的人,脸皮也格外的厚实,而且人家压根就不会觉得自己犯错了,又怎么会不再登门。
王妃就吩咐云妈妈道,“将那丫鬟杖责三十大板,发卖出府。”
云妈妈去办这事,王妃安抚沈棠。
等王妃要走的时候,四儿回来道,“云妈妈要卖那丫鬟,那丫鬟跪在地上求饶,说江表姑娘让她冲洗时,指的就是那座桥,她没有走错……”
两座桥方向都不一样,哪怕再路痴也不能指错方向。
这事云妈妈处理不了,才让丫鬟来禀告王妃的。
王妃就去花园了。
沈棠踩到茶籽油,险些摔倒的事,已经传遍靖阳王府了。
王妃到花园时,江侧妃和江卉儿,还有二太太三太太都到了,毕竟这不是小事。
见到王妃,江卉儿眼眶通红,委屈道,“我只是不小心撒了些茶籽油在桥上,没想到差点惹出大事来了,是我连累表嫂受惊了……”
还没人说她什么呢,就先委屈上了。
江侧妃护短道,“卉儿又不是故意的,天才放晴,谁知道世子妃有孕在身,会来花园,卉儿也把撒了茶籽油的事告诉丫鬟了,是丫鬟办事不尽心,险些酿成大祸!”
娘家侄女都能来靖阳王府做客了,靖阳王府世子妃倒是不该来花园,也亏得江侧妃说的出口。
只是以王妃的身份,这话不能说,不然就是不欢迎表姑娘入府了,江家是王爷的舅家,对王爷有恩,对于江侧妃,王妃都是一向能避则避,何况江家姑娘了。
王妃扫向跪在地上的丫鬟,“连话都听不出去,拖下去杖毙。”
丫鬟本就脸色苍白,听到要将她杖毙,丫鬟连连磕头,“王妃明鉴,奴婢没有听错话,表姑娘指的就是那座桥,奴婢才去擦拭的……”
不等丫鬟把话说完,江侧妃就呵斥道,“你一个丫鬟犯错,还敢推到主子身上来?!”
不过只是一个来府里做客的表姑娘而已,算哪门子的主子。
王妃问丫鬟,“到底是你弄错了,还是表姑娘指错了方向?”
丫鬟道,“奴婢在花园待了三年,就是闭着眼睛也知道路,奴婢绝不会认错的,表姑娘指那边方向时,奴婢还奇怪,表姑娘明明是从那边桥过来的,怎么把茶籽油泼在了那座桥上,但表姑娘让奴婢去洗桥,奴婢也只能听吩咐去,当时表姑娘指方向时,青梨就在那边,她应该瞧见了,不信王妃问她。”
王妃发话,“把那叫青梨的丫鬟叫过来。”
很快,那丫鬟就来了。
江侧妃问丫鬟,“你可瞧见表姑娘指的是哪座桥?”
青梨有些胆怯,“奴,奴婢没注意……”
王妃冷道,“花园里有客人路过,都不注意,你是要被一起发卖吗?”
青梨脸一白,噗通跪下,“奴婢瞧见了,表姑娘指的就是那边的桥,白蕊才去那边的!”
府里的丫鬟,不敢随便招惹江侧妃,但要被发卖出府,哪还敢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