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根·察罕并未立刻回应,他的目光仍停留在密信上。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放下手中的笔。
他抬手指向一旁的海东青,目光紧紧锁住云韬,“你看看你能不能在短时间内将它驯服,让它为你所用。”
云韬眼中闪过一抹自信的光芒,他最擅长的便是御兽之术,在这方面有着自己独特的门道与心得。
只不过,他向来行事低调,从不轻易将自己的方法展示在人前。
也正因如此,即便同为粘杆处的同僚,其他人对他究竟如何御兽也是一无所知。
此刻,面对莫尔根·察罕的要求,他微微点头,“大人,可以一试。”
语气中透着几分胸有成竹。
莫尔根·察罕见他应下,什么都没再多问,抬手将海东青递给了他,简洁明了地吐出两个字,“尽快。”
云韬双手稳稳接过海东青,再次行礼后,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挺拔而坚毅,怀中的海东青偶尔扑腾几下翅膀,却也并未挣脱。
莫尔根·察罕望着云韬离去的方向,良久,才收回目光。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桌上已经写好的那封模仿密信字迹的信件,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静静等待着云韬的好消息。
此时,议事厅内一片静谧,只有那烛火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似在为这场即将展开的好戏暗自鼓劲儿。
养心殿内,红烛高烧,烛火在夜风中摇曳不定。
乾隆身着一袭明黄色龙袍,袍角随着他急促的脚步翻飞。
此刻的他,心急如焚地在殿内来回踱步,脚下的地砖被他踏得噔噔作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他满心的忧虑与急切的期盼。
按照预先精心推算的时辰,今夜血滴子的精锐们,就该带着那两味足以扭转乾坤的关键药材归来。
可眼瞅着夜色渐深,沙漏中的沙粒一点点流逝,殿外却依旧如死寂一般,毫无半分动静,怎不让他揪心不已?
乾隆的身影仿若一道疾行的闪电,在殿内快速穿梭,衣袂带风,猎猎作响,焦虑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彻底将他淹没其中。
反倒是萧云,斜倚在那张雕花梨木软榻之上,神色安然。
见乾隆愈发急躁,那脚步愈发凌乱,她朱唇轻启,轻声开口,“好了,弘历,你坐下吧,晃得我头晕。”
乾隆一听,仿若被一道指令瞬间定住,脚下一个急刹车,紧接着,几个大步就蹿到了榻边。
他俯身而下,眼神里满是紧张与关切,仿若萧云此刻正遭受着莫大的痛苦,恨不能以身代之,口中急切问道:“那要不要叫常寿他们过来看看,哪里难受?”
那副模样,恰似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却又手足无措。
萧云瞧着乾隆这般慌乱,心底忽地涌起一阵酸涩,她轻轻摇头,柔声道:“我没事,弘历,你不用紧张,你的安排很好,不会有事的。”
说着,她伸出素手,轻轻握住乾隆的手,那手指纤细柔弱,却仿若带着一股神奇的力量,试图传递一些安抚的力量,驱散乾隆心头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