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掏出烟叼在嘴里,拿着打火机正要点上,突然“砰砰砰”门敲响了。
我们两人都没反应过来,同时吓了一跳,二叔嘴里的烟都掉了。
我们两个面面相觑。
二叔喉头动了动,指着外面,做着口型:“谁?”
敲响的门不是外面大门,就是陈文博卧室的门。而且,如果此人是从外面进来的,我们能听到声响,但什么都没听到。
突然卧室门敲响,说明此人一直这栋房子里待着。
我们竟然没有发现?
我脑子想了一圈,也想不出会是谁。陈文博回来了?
二叔到墙边,拿起棒球棒,小心翼翼来到门口,武器竖起来,然后给我眼色,示意开门。
我来到门口,握住门把手,深吸了口气。忽然想到,如果是帽子叔叔怎么办?抓我们一个入室盗窃,那时候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门一直在敲响着。
我咬了咬牙,不管是谁,先看看再说吧。
我把门打开。
二叔藏在门后,偷眼和我一起看出去。
这一看,我们两人就愣住了。
外面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满头白发,正在冲我们笑,笑得像是个假人。那叫一个瘆得慌。
二叔放下棒球棒,“你是?”
话还没说完,我们两人一起认出来,我脱口而出:“小婶?”
她就是陈文博小叔,也就是陈水的老婆。当初这个女人中了尸毒,疯了,后来被雪姨解毒,但精神状态一直不好。
陈文博心很好,把她带到家里来休养。后来出了这么多事,我们都忘了,她还在。
二叔舒了口气:“吓死爷了,原来是个疯婆子。”
话音未落,突然小婶冲进来,一把抓住他。我们都没反应过来,二叔猝不及防就摔倒在地。
小婶骑在二叔身上,张嘴就咬。
二叔大叫,用手紧紧撑着女人的脖子,声音都非人了:“小农,小……农……把她弄走啊。”
我靠着墙,脑子嗡嗡响,脑海里全是当时在骨灰房里,思怡骑在我身上,张开血盆大嘴,对着我念咒喷口水的场景。
她当时形若老妪,披头散发,眼神里的光已经没有人的神采。
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一幕,让我浑身发麻,一口气像是提不起来,紧紧堵在喉咙。
二叔急了:“小农,小农,赶紧帮忙啊,这个婆子疯了!”
我瘫软在墙边,大口喘着气。万万没想到,思怡能给我留下那么大创伤,就像是被蛇咬了,害怕看见绳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