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思璇摇摇头,“没事没事。”
瞿宴辞目光看向里面,压低声问:“她好点了吗?”
“还没完全退烧,医生说明天还要输液。”祝思璇往旁边站了站,让他进来。
瞿宴辞往床边走,“谢谢你照顾她,你回去休息吧,楼下有司机会送你。”
祝思璇点头,“那我走了。”
她就不在这当电灯泡了,拿好包包和手机就走。
房门重新关上。
床上的人还在睡,呼吸轻柔绵长,几缕发丝被汗浸湿黏在鬓角。
瞿宴辞坐在床沿,伸出掌心摸她额头,还有些发烫。
脸巴掌大,面色虚弱。
两天不见,就把自己弄生病。
沈归甯隐约感觉有人在摸她,下意识躲开,嘴里发出梦呓,“好热……走开……”
瞿宴辞指腹停留在她干燥的唇瓣上,“要不要起来喝水?”
沈归甯撑开眼皮,不适应灯光,半眯着眼,眸光里,隐隐绰绰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动了动唇,声音沙哑,“你怎么在这?”
不等瞿宴辞说话,她又自言自语:“不对,是做梦……”
瞿宴辞明明在京市,才不会来找她。
一想到那天晚上,沈归甯就开始眼眶泛红,“他还在生我的气,他才不会管我。”
她眼泪说来就来,眼尾缀着泪光。
瞿宴辞曲起食指蹭掉她的泪珠,“你还委屈上了,我不该生你的气吗?”
若换成旁人这样欺骗戏耍他,下场会很惨。
“对不起……对不起嘛……”沈归甯哭得更伤心,一双眼红通通,抽抽噎噎道:“你能不能原谅我……”
瞿宴辞捏住她的下巴,声线微沉,“你是不是就吃准了,你一哭我就会心软。”
“你才不会心软……我在床上越哭,你越用力。”
“……”
沈归甯泪眼迷蒙,继续呢喃:“我不该带目的接近你,不该钓你,不该招惹你……我应该离你远远的……”
才不会像现在一样这么难过。
瞿宴辞敛眸,寒意渗出,手上力道加重,“你后悔了是不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
“没有……”沈归甯吃痛地推开他,哭腔呜咽,“在梦里你也欺负我……”
瞿宴辞盯着她的脸庞,眼底泛冷光,“你到底有没有心,沈归甯。”
他可以不计较她一开始的欺骗和利用,唯独不能接受,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感情不是筹码,更不是廉价的商品,可以随意糟践。
“我怎么没有心?”沈归甯反驳,“没有心就不会痛。”
她闭了闭眼睛,眼泪从眼角滚出,滑过山根。
瞿宴辞替她擦掉眼泪,“连钟意我都是假的,还有什么是真的?”
他语气好凶,沈归甯不想跟他说话。
“我不舒服,你别吵我……”
她昏昏沉沉又睡过去。
瞿宴辞看着她的睡颜,无奈,又束手无策。
静默半晌,他薄唇轻翕,低声强势,“你只能乖乖待在我身边。”
既然招惹了,就招惹到底。
后半夜,沈归甯又出了好多汗,身上黏黏糊糊,后来落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里,皮肤被擦拭干爽,不适感消失。
鼻翼间是熟悉安心的味道,她潜意识抓住什么东西不愿松手。
昂贵的定制衬衫在她手中皱得不成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