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一笑出声,“不是说苦口良药嘛,都信这个理。以前,应该是不苦的,现在搞的越来越苦了。”
“所以,你故意勾我喝一口。苦也得一块儿苦,坏到你这程度,专坑身边人,我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只盼着命大,往后别被你坑死了。”
太难喝了,他自己倒了一杯水,冲淡口齿间的苦味儿。
虞楚一不语,任他如何说。
“今晚有什么计划?若无事,去城中转转?”
相邀。
虞楚一轻轻摇头,“时辰差不多了,一会儿去看戏吧。”
云止轻轻颔首,既如此,那就去看戏。
过了半夜,也到了戏园子休息的时辰了。
那些看戏的人陆续的离开了,戏园子外面的灯火也一个一个的灭掉了。
没过多久,倒是又听到里头响起锵锵锵的锣鼓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里头在摸黑排练。
虞楚一赶到的时候,戏台上还在唱戏呢。
只不过,在这下面看戏的可不是那些戏迷票友,而是一群厚巾遮面的高手。
将此层层围堵,这些戏子逃也逃不出去。
他们便在戏台上唱了起来。
武丑老生花旦青衣,所有的行当都凑在了一起,各唱各的。
再加上锵锵锵的锣鼓声不停,吵死人。
掩着口鼻,虞楚一走进来,看着戏台上的那些人,将每一个都仔细看了一遍。
云止皱着眉头,他本来也不是戏迷,但也说不上厌烦。
这会儿却真是生生的让他起了厌烦之意,太吵了。
“控制住那个老生,还有那个敲锣的。”
虞楚一伸手一指,锁定。
“还有那个在后头一个劲儿跳的武丑。”
云止补充。
就这几个,绝对是这个戏班子里的头等人物。
命令一下,戏台下的高手立即上台抓人。
他们只抓要抓的,而其余的那些人他们根本不理会。
不过,那些人却是有的发动攻击,有的则脚底抹油就闪躲出去了。
那被点名要抓的,的确是反应激烈。
功夫都不浅,想要控制住他们一时还真有些困难。
“看他们的功夫路数,现今江湖上没见过。但,却不代表以前没有。”
云止在观察,他眼力其实很好的。
“你知道?”
“江湖武林几百年,总是会出现一些天生反骨的人。他们的行径被江湖武林所不容,人人喊打。再然后,有的可能被所谓的正义之士给杀了。而有的呢,就忽然间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虞楚一扭头去看云止,他露在外的眼睛亮如星辰。
“你是说,这些人可能都被解家给收买了。”
非常有可能。
在江湖武林全无落脚之地,有那么一个地方可收留自己。
而且,或许会提供他们所想所求。
“不然,这解家哪来那么多高手。你知道杭池的轻功是跟谁学的吗?他师父是个高人,但特别穷。捡了杭池教他轻功,就是为了待他学成之后卖出去换钱。他师父可不止收了杭池一个徒弟,但最终坚持下来的这一代也只有杭池一人。而根据他师父所说,他的经历也是如此,被一个穷鬼收养授艺。这种授业方式可能已经存在很久了,说不准有多少轻功高绝的人曾经出现过,但,最终为他人卖命去了。”
根据杭池的说法,在崖州追的那个武丑,他的身法和他自个儿有些相似。
虞楚一轻轻颌首,这么说,这解家一直在秘密的搜集各种高手为自家卖命。
终于,戏台子上艰难的交手缠斗总算有了结果。
除了虞楚一和云止点名要抓的那三个之外,其他的都跑了。
当然了,跑了就跑了,也根本没打算抓他们。
这三个被控制住,捆绑的结结实实。
同时,直接给灌了软筋香,很快就软绵绵了。
敲锣的都花了大花脸,一个个的,长什么模样还真看不出来。
虞楚一在那敲锣的脸上摸了一下,油彩蹭到了她手上。
她举起来看自己的手,随后道:“把他们的脸弄干净。他们把药混合在了油彩中,倒是精巧。”
由此可见他们自己是吃了解药的。
“把那个武丑交给杭池。”
若真是出自一脉,交给杭池跑不掉。
“好。”
“姑娘,在后台发现了一个地窖,地窖里都是人。”
忽然的,有人前来禀报。
众人迅速的过去,后台这一处的地窖显然是用来存放各种唱戏所用之物的。
来回的存放和取出比较便捷。
往下一看,果然是里头躺了一堆人。
有的穿着常服,有的套着戏服,有的头面贴了一半。
“这帮人,鸠占鹊巢。”
只一看,云止就明白了。
他们忽然出现,把这戏园子里的人给抓了,然后他们假扮。
但凡扮上行头,不仔细的近看,也看不出纰漏来。
“戏园子才是他们的舒适地,哪怕购置不到地盘,也可以行此等偷天换日之计。”
这解家,和戏园子有什么关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