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尔德听到这话后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温那里下的雪很凉吗？”他不知道自己问出来的时候平不平静，又该怎么去问。
但他不敢从对方嘴巴里听到令他心痛的话。
可小人类只是很平静的重复着事实。
“嗯，冬天很冷，雪的味道很难闻，不能喝，有毒。”
不能用雪煮沸水，煮干净了也会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所以下雪天就是灾难。
打不着火，风还很大，还很冷。
只有在恶劣的环境下待过，才知道该怎么生存。
死过人，才知道水能不能喝，才知道有没有毒。
他没说话，盯着玩雪的温，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抽痛，像是感叹对方前半生的苦难，恨不得让自己代替。
如果那么艰苦的条件下得以生存，那必然是幸运的，也必然吃过很多苦。
莱尔德把头埋在她肩膀处，亲密的靠过去。
“不会再有很冷的冬天了。”
他的话语轻轻的，落在她的耳边却很坚定。
温用雪捏了个小团子，两个叠在一起，变成一个简易版的小雪人。
“这是什么？”男人疑惑地问。
温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她挠了挠头，也不好给定义，于是努力的想着一个名字。
自己小的时候，天气还没有那么恶劣，虽然化了的雪依旧不能喝。
但妈妈会给她堆一个这样的小娃娃。
用树枝和坏掉的纽扣当手臂和眼睛。
妈妈说，让雪娃娃陪着她，自己去找食物，很快就回来。
冬天特别冷，等妈妈回来雪娃娃还没化。
没有玩具，纽扣和树枝堆成的雪娃娃就成了陪伴的玩具。
“雪娃娃。”
温把落下来的花瓣贴上去，当手臂。
她找了一圈，找不到纽扣，就拿了两颗宝石。
细小圆润的宝石当眼睛，把雪的颜色都照亮了。
“真好看，再给温堆一个大的好不好？”
莱尔德夸道，又给她围了一条围巾，换上一件薄外套，打开了门。
温只见过小的雪娃娃，毕竟外面的雪很危险，小的就可以了。
当门打开的时候，外面像是裹了一层银白色的地毯。
漂亮的不像话。
温愣在原地好久，才点点头。
有机器的辅佐很轻易，但莱尔德非要亲自动手。
温望着面前跟自己一样高，贴着大颗宝石，插着长长的树枝，头和脑袋不对齐的雪娃娃，眼皮一抽。
莱尔德的体力好得不像话，两只手抬起一大团雪球，向上一扣，一小会就弄好了。
一比一还原，只是叠的不太齐。
莱尔德又把它堆的那个小雪人放在了大雪人的头上。
像帽子一样。
温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要不要拍照，我们一起，我们四个一起。”
温没缓过来，看了看雪娃娃，又看了看旁边的莱尔德。
才明白四个人是什么意思。
她嘴上说着哪里有四个人，脚步却一步步的往前挪。
很快，一幅温馨的画面呈现了出来。
照片上，站在雪娃娃旁边，与他脸贴脸，笑着的小人类。
像是最耀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