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燕将军她受伤了!如今命在旦夕,请您允许王太医为她医治!”
王太医是专门负责照料季沐泽身体的太医,这次也跟着他来了平溪县。
毕竟是专属太医,没有他的准许,自然不能随意为别人看病。
哪怕那个人是传闻和他关系甚密的燕璇。
季沐泽来到后院,看到廊下的那一道血迹,气息有一瞬间的起伏。
黑暗中,小太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到他平淡地问扶着燕璇来的副将。
“可抓到了那人”
副将行礼后,说道,“回殿下,已经抓到了,此刻还在营地那边。”
季沐泽转身离开,独自一人去了营地。
病弱的身躯让他控制不住脸色发白,可更让人害怕的,是他那看似平静的眸子。
半个时辰后,气质出尘的人离开,徒留牢中只剩一口气的杀手和面面相觑的众将领。
若不是亲眼所见,所有人都不会相信,那个传闻中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出家人”,拿起刀来面不改色,甚至比燕将军砍敌将的脑袋还要利落,手段也更残忍。
想到刚才季沐泽淡然的神情,见惯了生死的大老爷们都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而小太监对此一概不知,他正替自家殿下守在燕小姐的房外,随时了解她的病情。
——
燕璇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上午了。
几步远处,男子坐在窗前,手执书卷,整个人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不入世俗的模样,宛如神邸。
他似有所觉,起身去倒了一杯水,缓步向她走来。
“你中了毒,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最近就不要去营地了。”
燕璇和大老爷们相处久了,对男人基本免疫了,哪怕是有着绝色的季沐泽。
她“哦”了一声,抬手去接他手里的茶杯。
指尖相触,才发现他的手比杯子还要凉。
燕璇抬头看他的脸色,发现并无不妥,暗暗松了口气。
她仰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递给他。
“你不用守在我身边的,县里这么多事,你又刚上任,肯定很忙。”
季沐泽拿着杯子,站在床边却没动。
“燕璇。”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还是连名带姓的喊。
燕璇有一瞬间的懵,“啊怎么了”
“外界皆知燕将军心系于我,若是燕将军在婚事上有什么苦恼,可来寻我。”
季沐泽说完,还弯下身子,为她掖了掖被角,才转身离去。
他放下杯子后便出了房间,算是应了燕璇那句赶他的话。
燕璇被他掖被子的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她反应过来后,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在婚事上有苦恼就去寻他难不成他还能向传闻屈服,娶了她
且不说喜欢他本就是假话,就他们皇室季家的那规矩,她也受不了!
不仅如此,成亲后就要拘于四方小院里,整日围着一个男人打转,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只是燕璇没料到,季沐泽的话很快就应验了。
偌大的燕家,如今只剩燕璇和她娘两人。
而她娘后半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让她成婚,嫁人或招婿都可以,只要能生孩子就行!
实在架不住老太太念叨,燕璇妥协了。
她思来想去,与其找个不合心意的,还不如和季小泽在一起。
最起码知根知底,那人貌似还很听她的话。
有了主意就要行动起来,这是燕璇一贯的行事准则。
她前往县令府邸,却意外碰上了同样来找季沐泽的两人——霍啸寒和千芫。
燕璇对他们所说的太阳能发电很感兴趣,在季沐泽的默许下,旁听了整个谈话过程。
千芫为他们提供技术,还能治好季沐泽的病,但条件是他们要照顾好何家,若是遇到事情,必须为何家撑腰。
季沐泽知何家人不是惹事之人,便答应了下来。
改造平溪县的计划就这么落实了。
这么一耽搁,直到一年后,燕璇才和季沐泽成婚。
两个人婚后,面上相敬如宾,背地里却如胶似漆。
多年过去,燕璇回忆起来,才发觉不对。
她坐在屋内,望着院子里正在浇的老头子,气冲冲地过去夺了他的水壶。
“季沐泽,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对我心怀不轨了!”
什么脱离红尘不染世俗,全是放屁!
要不是他这个皇子的纵容,她怎么可能靠近的了他京城中又怎么会有那些传言!
已是甲的老人抬眸,平和地望着她。
“阿瑜如此貌美,让人倾慕乃是常事。”
阿瑜是燕璇的小字。
燕璇不敢置信,“……这就是你的理由当时我才八岁!你,你禽兽啊!”
“非也,”季沐泽淡然解释道,“只是一靠近你,便让我心生欢喜,真正喜欢上你,是在你班师回朝后。”
大概是前世有缘,他总忍不住想靠近她,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燕璇仔细瞅了瞅他的神情,真看不出他哪里欢喜了,只是话说开了,再问也没意思了。
她没把水壶还给他,颠了颠里面还有水,便将剩下的盆栽浇了。
小院子里,老夫老妻立在前,温馨又幸福。
第六个小世界彻底结束了!
宝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