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什么事儿呢，表妹说的原来是那日啊……”杜容芷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对着阳光比了比手上粉嫩嫩的指甲，话锋一转，“可你也从未替我澄清过，不是么”
直到现在，午夜梦回时，她仍能清楚地记得孩子在她肚子里一点一点流逝的感觉……
“大表嫂，柔儿……柔儿只是想跟您说几句话。”傅静柔怯生生道。
“母亲。”
傅静柔虽不甘心，可还是依言往门外走去。
青荷心领神会，正要出去看看，却见傅静柔已经领了丫头进来。
杜容芷眼皮子突突突狂跳了两下，连忙让青荷紫苏扶她起来。
杜容芷闭着眼歪倚在榻上，紫苏给她揉着鬓角。
这便是宋子循喜欢的调调了……
傅静柔一顿，楚楚可怜道，“柔儿也是身不由己，大表嫂应该知道……”
“好好的，表妹这是做什么”
眼看着杜容芷转身领了丫头们去了，大夫人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说起来，表妹好像比我还大了几个月……表妹不若还是同先前一样，叫我表嫂吧。”杜容芷盯着她似笑非笑。
……屋子里杜容芷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傅静柔，神色淡然道，“你们送表姑娘出去吧。”
里面杜容芷声音轻缓平静，像泉水一样清清冷冷地流淌进耳朵里，“……蠢事做过一次也就足够了……你既已达成所愿，往后如何，也都是你跟他之间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着急，不能着急……她告诉自己。
傅静柔……
傅静柔下意识闭紧双目，心里半是恐惧半是期待……刚才那番话说的冠冕堂皇，现在还不是一样沉不住——
“大表嫂！”杜容芷不说还不要紧，此话一出，傅静柔忽然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柔儿今天就是来跟您负荆请罪的！”
“哦”杜容芷坐正了身子，挑了挑眉，“不知表妹有什么话说”又朝青荷点了下头。
傅静柔被紫苏青荷两个一左一右架着，想跪又跪不下，只得梨带雨道，“大表嫂，那日在敬安侯府的事……都是那些好事之人以讹传讹，柔儿敢对天发誓，真的从未对外人说过您一句不是，更没有说是您推了柔儿下水——”
傅静柔莫名其妙地睁开眼睛，正对上杜容芷的笑靥。“表妹这是什么表情莫不是以为我要打你吧”
傅静柔的眼眶登时红了，明眸里星光点点，咬着嘴，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可怜模样。
……………………
“表姑娘请。”
一切才只是刚刚开始……
杜容芷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少女来。
“莫不是醉了”大夫人关切道。
因亭子建在湖边，此时凉风袭来，倒是吹散了身上的酒气。
傅静柔抬手摸摸，才惊觉杜容芷刚才插了只在自己发间。
杜容芷拿帕子按了按唇角，“紫苏青荷，送表姑娘回厅。”
…………………
除了傅静柔这件小插曲，今日的整个宴席都进行得十分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