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循靠在浴桶边上闭目养神。
甚至直到这一刻，他都搞不清楚，当他今早从傅氏床上下来，心底没来由冒出来那句——“这事决不能让杜容芷知道”，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须臾，丫头们进来收拾碗筷，杜容芷便要去看莞儿。
忽听得外头众人迭声问安——却是大夫人跟其他两位夫人一并过来了。
宋子循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沉进水里……
杜容芷彻夜未眠，早就心力交瘁，躺在枕头上没多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宋子循心烦意乱地把它揉搓成一团，胡乱丢到地上，“长兴！”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他也不怕杜容芷知道他跟别的女人欢好——在他们这样的人家，这本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
………………………………
他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也迷茫。
他迟疑地走过去，把最上面那件提起——上面不知几时沾染了几滴鲜红的血迹，在雪白的中衣上显得格外刺眼醒目。
杜容芷端着碗南瓜粥，正慢条斯理地吃着，闻言过了好半天才轻轻嗯了一声。
等宋子循从浴桶出来，已是大半个时辰后。
杜容芷这才觉得自己真的有些饿了。
“半个时辰前喝了药，这次没有吐……热也已经退了。”安嬷嬷拧了热帕子给她擦脸，“乳娘哄了一会儿，就又睡了。”
杜容芷就不再多话，提筷子吃了起来。
安嬷嬷侧了侧身，“您就老实坐着吧。”说着已经麻利地夹了块栗子糕放进杜容芷面前的碟子里。
他拿起软巾擦了擦身上的水迹，一边心不在焉地穿着衣裳，一边盘算着出门前合该再回枫清院看看女儿——刚才虽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可也感觉得到小家伙的热还没完全退下去，也不知杜氏一个人能否应付得了……
屋里的地龙烧得火热，蒸腾的水汽源源不断冒上来……
他不想让她知道——
杜容芷只笑了笑，没再说话。
长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俯下身拾起地上的中衣，待看清上面的血迹，心里瞬间就明白了，更加不敢多看，忙跟其他几件一并卷了抱在怀里，就要往外去。
长兴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屁股上已经接连挨了两脚，“还不快滚！”
等再醒来，天已经亮了。
安嬷嬷拿起个水煮蛋剥着皮，“先前您睡着，爷叫人来看了一回，说是今儿不去翰林院了，就在书房，您若有什么事儿就叫他。”
安嬷嬷在她面前安置好碗筷，亲自上来布菜。
“您昨晚就没怎么吃过东西……这般熬了一夜，脸色都有些不好了。”安嬷嬷嘴里嘟囔着，手下却一点没停，把杜容芷平日爱吃的都一一夹过来。
他后悔了。
知道大家最近很心疼女主。怎么说呢，其实我一开始也提到过，这个故事，女主除了是重生以外，其他都跟普通人无异。她也会有想不到做不到被人伤害无能为力的时候。只能说，她已经尽力去好好生活了。我明白大家的心情，但是成长总要付出代价，女主也不例外。
ps：（发布以后补的，不收费哈）这是2018年最后一更，谢谢所有正版订阅的读者，你们的本章说我都有看（只是我自己没订所以有些不能回复），你们的支持一直是佛系作者努力的动力。
感谢大家。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