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我在屋里也放了一盆，确实颇有效果。”余展晏摸着下巴笑得一脸猥琐，“夜夜春宵自不必说，早上起来也依旧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可别说当哥哥的不想着你，今天这我也带了两盆，等回头往弟妹那儿一送，保管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等着她自己投怀送抱就行。”
宋子循一怔，抿了抿唇正要开口，余展晏已经抢先道，“不过你也不用为难，这绮兰如今有价无市，可稀罕着呢！你若实在用不上，我自拿回来便是。”说罢就要冲外面叫人。
青荷在旁守着，目光不觉被案上的绮兰吸引，忍不住笑道，“上回奴婢在圃瞧见这的时候，还不觉着如何，这些日子独把它放在屋子里，果真是香四溢，沁人心脾……好闻极了。”
“罢了。”宋子循慢条斯理地端起汤碗，轻抿了一口，“既然是余兄一番好意，我若再三推辞，也未免太不给你面子，这次且勉为其难收下了。”他顿了顿，一脸正色道，“下不为例。”
杜容芷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接过碗秀气地吃起来。
“那这事可有些棘手了。”余展晏身子往后一仰，撑着胳膊懒洋洋道，“方才我来的时候，已经命人把借你的名义给弟妹送去了，现在怎么办再追回来”
杜容芷靠在罗汉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手里的话本。
“怎么还没睡”他拉了她的手坐下。
杜容芷放下书，抬头看了眼窗外，“现在什么时辰了”
杜容芷颔首，“这香气独特，虽浓郁却不艳俗，也难怪为当地人所钟爱。”
“胡闹！”宋子循听得心头微动，面上当即义正辞严道，“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你也往我这里送杜氏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又不是姨娘通房之流。夫妻相处贵在两情相悦，水到渠成，又岂可靠这些旁门左道更何况这阵子我们的关系也大有缓和……”
要说读书习武，余展晏不说比不上宋子循，就是比宋家其他兄弟也多有不如，可提到这些奇巧淫技，余展晏若是认了第二，只怕满京城也没人敢认第一。是以此时见宋子循面露茫然之色，余展晏心下更觉得意，抖了抖袍子耐心解释道，“此香气芬芳，浓郁雅致，有缓解心情促进睡眠之效，当地人常把它置于卧室中，尤其是新婚夫妇……”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个讳莫如深的微笑，“据说乃是天然的催情药，不但能让男子更加持久，就是对女子的也颇有益处。”
青荷点点头，欢喜道，“奴婢瞧着这阵子少夫人夜里睡得也比从前踏实多了，更鲜少在梦里惊醒……可见这当真是有舒缓心情增进睡眠的功效。”
“已经亥时了。”青荷说着，把牛乳递给杜容芷。
今晚他与同僚应酬，想是在外面吃了些酒，此时白净的脸上多了些许红晕，谈吐间也有淡淡酒香溢出来。
“下午睡得多了，这会儿还不困。”杜容芷笑了笑，“可要让人送醒酒汤来”
“不用。”宋子循温声道，“并没喝多少。”
杜容芷点了点头，见青荷已去给他倒水，索性不再言语，捧着刚才那盏牛乳继续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