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几人坐下后,宁绒抬眼环伺了一下房间。空间不大,紫檀、紫砂茶具、宫灯、年代久远的山水名画,每一件摆设都很讲究,整间房间古韵悠悠、贵重雅致。
鼻下原本轻淡的茶香骤然馥郁了些,还有些袅袅热气在面前慢慢升腾,宁绒一看,坐她左手边的骆怀瑜正在殷勤的给她面前的空杯注入冲泡第二遍的狮峰龙井。
“宁董,你在美国长大,可能更习惯喝咖啡吧我们这两年都跟着云修学喝茶,恰好这云水间也只供茶水,所以今天你恐怕要将就些了。”
宁绒忙伸出两指用指腹在在茶杯边的台面敲了两下,老实答道:“没关系,我现在也学会喝茶了。”
坐她对面的邹竟暧昧地笑递了一眼过去:“哦该也是云修熏陶出来的吧云修,你影响力果真不小啊!”
段千岩嘿嘿一笑:“要我说人家宁董魅力更大,一出现,就把咱们高贵冷艳的男神给终结了!”
“哈哈哈……有道理,有道理!”其余三人大笑着附和。
宁绒面上有些发热,而那位高贵冷艳的主儿却是眼皮都没动一下,优雅的举起茶杯,闲适的品他的茗。
在一片大笑声中,宁绒微侧过眼,邝云修的侧脸迷人,眉目沉静,他如今这模样,果然好一副……高贵冷艳!不过,正所谓白天不懂夜的黑,想到他某些时候的如狼似虎,宁绒就忍不住腹诽一句,这男人就是一个披着高贵冷艳外皮的大淫僧!自从那日宁绒说邝云修是唐僧之后,每逢她被他折腾的欲哭不能,她就咬牙骂他淫僧。
像是听到了宁绒的腹诽声,本在安然喝茶的邝云修眼眸陡地一斜,向着宁绒眯了眯眼,宁绒捕捉到令她胆寒的那丝危险信息,心里抖了抖,马上心虚地别过眼去,掩饰地拿起了面前的茶杯。
邝云修见状,眼中笑意微闪。
费亦的眼光饶有兴趣的在两人身上打了几个转,然后笑着开口:“宁董,我听他们三个说起过你去年误入他们包厢的事,说起来,这三个家伙也真够有眼无珠的!不过呢,你和云修,倒真是入错房间遇对郎了!”除了他,其他三人都是那次宁绒喝多了误入邝云修他们包房摆了乌龙的人。
“所以说,我们三个也算是错有错着,纵然无功,也不算有过了。”段千岩赶紧接腔。他之前见着宁绒那两次,总觉得她对他不冷不热,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记恨着被他摆了乌龙的那一幕,所以赶紧给自己说上两句好话。
宁绒想起那夜的情形,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柔情,嘴角不禁勾了勾,不觉又望向身边的男人。正巧邝云修也看过来,黑眸柔暖。两人视线一接,已是此时无言胜有言。
就在这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然后房门被推开,好几个身着白底色旗袍的女侍,将菜一盘盘端了上来。
一品官燕、喜鹊登梅、桂鱼条、罗汉大虾、杏仁豆腐、鲜蘑菜心……
这云水间之所以顶级,其中就包括它供应的菜式全部是满汉全席中的菜式。
一顿饭吃下来,宁绒和那四人也去了生疏,最后,他们都不再“宁董、宁董”的叫,而直接叫她“lesy”。
吃完饭,各自分手回家时,已过九点。
回程路上,宁绒心情仍是惬意,上车不久后,就问:“都说咱们的股市是绞肉机,比赌场还赌场,怎么他们几人还能在这样的浑浊池中摸到大鱼呢”
邝云修沉吟了一下,才说:“他们不是赌徒,他们之所以能做得风生水起,是因为他们都是最懂得进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