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云修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娴姨的病情恶化,要立即做手术,但她不肯,田穗要我回去劝她!”
路樵的脚步一下滞住,黑眸缩了缩。
田穗那个既飒爽又温婉却偏偏内心藏奸的女子!
路樵的脸上不期然的划过一丝涩然。
邝云修轻瞥他一眼,似是不经意的又说:“你如果没什么事,看看明天要不要一起过去”
路樵整个儿愣住。
第二天下午四点多时,f市人头涌涌的机场,夹在人、流中有两道身着黑色大衣的高大身影,鹤立鸡群。
邝云修边走边掏出手机想给田穗打电话,问她现在欧亚娴在哪家医院。
耳边忽然听得路樵唤了一声:“修哥!”
邝云修微抬首,就见身边面色复杂的路樵向前方扬了扬下巴,他顺着那方向一看,看到十步开外俏立着一道纤细的身影,田穗正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噙了万言千语似的看向他们。
半年不见,身着一身厚厚羽绒的田穗,仍是让人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清减,她的下巴尖细,益发使得那双明眸又圆又大。见到邝云修二人,她长睫不住眨动,似喜不自禁又急不可待。
邝云修微怔。他没料到田穗会来机杨接他们。
双方各向对方走近了几步。
“云修哥!”田穗扯了扯唇,似是想笑,但她出口的声音却是在抖。招呼了这一句之后,像是都无法再和路樵打招呼了。
邝云修皱眉,眼前熟悉的俏容过于苍白,不仅如此,那双大眼里的焦灼和恐惧更是一目了然。
母亲病了,女儿担心在所难免,但田穗的表情……像是有些反应过激了。
脑海中仿佛有什么电光一闪,邝云修心头一动,他眸光一凝,目光审视的盯紧田穗。
不过几秒,田穗就被那锋锐的眸光盯得低下了头去。
邝云修面上倏地一寒,冷声开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娴姨人现在在哪儿”
一边的路樵看得不明所以,但却嗅到了一股让人不安的气息。
田穗慢慢抬起头,眼眶已聚满泪水,面上一片绝望。
“我……”
她刚出口的话被邝云修手中手机的震动压了下去,邝云修抬手低眸,一看那号码,眸心似是跳了跳,立马将手机放在耳边。
电、话一通,对方不知说了一句什么,邝云修握着手机的手突然青筋直绽,面色大变。
路樵心惊,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能让一向深沉如海的老大这样惶措失态。
“怎么了修哥”路樵问得忐忑。
邝云修收了电、话,咬着牙关,深呼吸了两口气,才将胸口中烈焰一般的情绪硬是镇、压了下去,但即使这样,他猛抬起向着田穗的眸,仍像一排骤然发出的箭弩,散着一股令人发怵的狠。他薄唇一启,厉声问道:“谁让你把我骗来这里的”
邝云修不同寻常的凌厉先是看得路樵心中一震,尔后那句责问,更是让他的心一下吊了起来。
骗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