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会编,肯定是小毛孩子骗人玩的话,谁信”薛南南嘴上说不信,不过嘴角还是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你说的是真事的话,现在那个女民警怎么样了”
愈彦只顾躲避薛南南的骚扰,本想假装闭眼休息片刻,没想到还真睡了过去。
山中气候多变,一阵风吹过,刚刚还是丽日当空,突然之间就不知从哪里涌来一片云彩,遮住了天空。恰好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在薛南南身上,于是愈彦就见到平生从未见过的奇观——他和薛南南近在咫尺,薛南南犹如熠熠生辉的仙女,全身笼罩在明丽的阳光之中,而他身在黑影之中,与她形成鲜明的对比,犹如白天和黑夜,诡异而绝美。
“我比你大!”薛南南反应倒快,马上意识到是愈彦在暗示她比他小,“你要是叫我姐姐的话,说不定我会同意。”
愈彦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她想理你就理你,不想理你,你叫破喉咙也没用。算了,何必非要没事去招惹她,累得慌!愈彦转身朝悬崖边上走去,脚下的泥土有点松软,没走几步,鞋上就沾满了泥。抬头远望山谷中不停翻腾的云气,剪光穿透云层,在苍茫的大地上形成一片片明明暗暗的云影,心情突然舒畅起来,忍不住张口吟出杜甫的一首诗,“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
薛南南扔掉手中的狗尾巴草,拍拍手上的泥土,“你说到了地方让我叫醒你,我懒得喊你,又不愿意碰你,只好拿一根草弄醒你……谁让你睡觉姿态那么难看,东倒西歪的,丑死了!”
愈彦从车上下来,四下一望,发现车停在一条山路的旁边,山路一侧是高山,另一侧是悬崖,正好脚下有一处足球场大小的空地。应该是刚刚下过雨,山中的空气格外清新,地上还有少许积水。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顿时觉得心旷神怡。
愈彦心想,看不出来,小姑娘年纪不大,心思挺深,还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可能有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本来想问问,又想到她漠然的神情,摇了摇头,不想自讨没趣,还是没有开口。
睁眼一看,薛南南一脸冰霜地站在车外,冷冷说道,“流氓!”
比起杨怡的色不迷人人自迷,比起姚雨的纯真清丽,薛南南的美,就如一件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精美玉器,美则美矣,却让人生不起亲近之感,犹如远远观望高高在上的天仙美女一般,清清冷冷,和所有人都有一种淡淡的疏离之感!
到了车上,看她又要张口,忙说,“我有点晕车,先休息一下,,去山里看看,到了再叫我。”然后不也理会薛南南的白眼加鄙视,闭目养神而去。
山路不宽,顶多可以并行两辆汽车。道路两侧长满树木,有核桃树,有椒树,还有一些枣树和杏树,薛南南此时正兴致勃勃的够着在树上的核桃。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鼻子和耳朵同时发痒,一只手去挠痒痒,却碰到一只软绵绵的小手,他当即伸手一把抓住,“还想跑敢做坏事,就要有承担随时会被抓住的勇气!”
怎么处处被人当成流氓愈彦无比委屈地说道,“你要清楚刚才是你在挑逗我,我伸手反抗是正当防卫,怎么就是流氓了你这叫反咬一口!”
薛南南却主动来到他的身边,和他并肩而立,眺望远山的云海。静默片刻,突然问道,“愈彦你的名字挺怪,有什么含义没有”
愈彦长出了一口气,叹道,“所谓天之骄子也不过如此,你我相距不过一米远,却一明一暗一天一地,象你这样的天生贵人,是永远也体会不到普通百姓的生活有多少艰难!所以才会开车横冲直撞,才会随便撞别人车,以为钱就可以解决一切——钱要是真能解决一切,你就会没有任何苦恼了,你现在没有苦恼吗我看未必。”
薛南南愣了愣,脸上又恢复清冷之色,“别想套我的话,还有我就愿意开车横冲直撞,就是愿意把别人的车撞坏,你能有什么办法你能拿我怎样”她转身走出阳光,头也不回地朝旁边走去。
愈彦笑笑,说她是被娇纵宠坏的一代,她也有自己的原则,虽然得理不饶人,但不会无理取闹。说她办事有分寸,有时又任性而为,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过了一会,薛南南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哎,愈彦,上车了,可能要下雨了。”接着又不假颜色地说道,“我警告你别胡思乱想,小心吃了大亏,到时哭都来不及。”
愈彦很认真地点点头,“多谢提醒,承蒙夸奖,我有自知之明,也了解自己肯定对假清高的女人不感兴趣……”